紀行立在太山最頂峰,穹頂的壓力猶如億億斤巨山壓在紀行肩頭,但是他仍舊挺直了腰板,一點兒沒被這蒼穹壓垮!所謂天塌了有個高的人頂著,說的便是現在的紀行!因為他現在真的是在頂著這片天了!
紀行渾身也散發著讓人不敢直視的金光,猶如一個孤獨的救世主。他周身因為罡風的千刀萬剮而不斷地迸發出燦爛的火星子,猶如一尊神明般頂在這人間的最高處。
被鎖在太山,原本鬼哭神嚎的眾妖看呆了,被壓在太山底下的列點陣圖騰看呆了,為太山不斷逆改風水的眾多真靈高手們都看呆了!那擎天的人實在太孤獨,孤獨到了眾生都難以仰望的地步。
紀行身上散發的金光,如同溫暖的餘輝,灑向大地,照出這個世界最後的力量。隨後紀行投射下來一束目光,看著農家首席,“先生,請吧!”
農家首席望著手裡那一小撮息壤,頭也不抬地道,“你答應過我們,一定能勝過天外那魔物!”
紀行以傳音秘法對農家首席道,“若大事不成,我死不足惜!”
農家首席不怕將這息壤使出去,而是怕這息壤沒用到最需要的地方去。可是他問出的那一句話又是那麼的無力,因為他根本就沒得選擇。試問這世間除了紀行,還有誰能抵擋得住異魔之亂呢?
這方世界,每一個國家都在以這種最狼狽的姿態,坐看紀行登天。確實是坐著看的,除了大商,其他幾個國家就沒有派過人來幫過一點兒忙。時至今日,堆砌這太山所召集過來的人,仍舊是靠著紀行自身的人格魅力招來的。
農家首席閃身到山腳下,對著一個紀行專門留著的坑洞,灑下了那最後一點兒息壤,只不過農家首席仍舊有點兒保留。最後一粒息壤被他留在了手中,將來不論如何,這一粒塵土他也是不願意交出去的了。
登時這山腳下便有了反應,農家首席仰天大吼一聲號子,“起嘞!諸君避讓!”
數十萬真靈高手聽到農家首席示警,紛紛退避。
紀行是最先感應到什麼的,只見他拂了一掌,原先還在太山的數十萬真靈高手竟然被他一掌推開一萬里!
息壤是什麼?那是傳說中大禹用來治水的神物!傳說太古時期,共工怒觸不周山,於是天柱傾,滔天的洪水自西天向下傾瀉,一路向東流去,眼看就要毀滅眾生!大禹便是以此神物,將大洪水分成若干支流,而後再用定海神針活活壓住四方大水的高度,這才阻止了這一次的滔天浩劫。
也就是從那之後,息壤遍地都是,彎腰可拾。不過在經過許多個億萬年之後,這神物息壤也慢慢的退化成了普通泥土,還能有曾經那神物功效的息壤,現存已經極少。
紀行仍舊站在山巔。他現在可謂是真正的山巔武夫,因為這世間只有他一個才算得上是真正的山巔人了。
太山山腳下列點陣圖騰猶如遭到了靈魂的重擊,一同向著這山巔之上的男人發起狂來!息壤已經開始生長,而這生長的過程便是不斷地將這座山一點一點地往上拱!隨之而來的是列點陣圖騰所堆砌的山體開始承受更加強大的重壓!而且隨著息壤的生長,這重壓還在不斷地變高!
但是真正該怒吼的,應該是正在一點一點地被推得越來越高的紀行!
曾經紀行每當他飛到穹壁之前時,那極低的溫度便將他凍得一點靈力也施展不出來。不光如此,穹壁對他所造成的推力也不是他能以御空之術對抗的。可現在不一樣了,他的腳下有了山做支撐!
所謂力從地起,往日他沒有辦法在穹壁之前以御空之術發力,現在他因為腳下蹬著大地上的一座山,便有了無窮的力量將他一點一點向著天外壓!
約莫過了三息,這太山便已經拔高三尺!
紀行忍不住以手擎天,因為他的頭頂在這穹頂之上,重壓已經將他逼得有些抬不起頭來!他的一雙手似乎摸到了真正的一張牆壁,此時的紀行認為這便是穹壁了,只要再往上一寸,他便出去了。
沒想到隨著一息過後,太山再往上拔高一尺!
紀行撐著天,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差點兒沒頂下來!他以為方才就已摸到了這穹壁的極限,沒有料到現在居然還能往外推一尺!
他感覺有點兒目眩,不過還好,他還能看得清。
紀行低頭,隨後他看到了很多熟人,他不確定這些人怎麼看待他了。他開始有了一絲動搖,變得有些不確定自己能夠將這天頂穿了。
正在和小貂一起仰望天空的狗子,一雙眼睛突然沒了那股子傻氣,他不自覺地“嗚嗚”兩聲,對小貂道,“我大哥!”
小貂自然是看到了正在擎天的紀行,她其實到現在都不太明白紀行在做什麼,因為她從來沒有關注過什麼天下大事,“哥哥變成太陽了!他好亮啊!”
與此同時,在某個濱海小村,看到了從西方投射而來的激烈強光。一縷強光投射到了這個村子中心的那個石像上,隨後石像似乎被什麼點著了似的,開始燃燒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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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閉關的老邢,感覺似乎這白天要比以前的白天亮三分,便走出山洞,沒想到一看,他脫口而出,“少主人?”
同時甲讓剛巧到了突破真靈的最關鍵一步,那一縷強光透過樹林當中的縫隙,落到了他眉心。甲讓也醒了過來,轉頭看向西方,“無名大俠?”
站在一片湖上的辛椎,背對著那從西而來的炙熱光芒,對著被他封印在湖底的那人道,“他赦免你了,出來後,一千年不得殺生!”
隨後湖面上被他抓起一塊小小墓碑,墓碑以冷鐵打造,上書:羽墨之墓。而後湖底一道刀光嗖得衝出來,只在一瞬間便隱沒在辛椎手中刀。
辛椎做完這一切之後,頭也不回就離開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