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行閉上眼睛,又驚又怒,心中吶喊,“老子若是仍在真靈六境,這個地宮憑我一個人就能端了!”
可是沒有人知道他當年有多強大。同時他也明白,那種強大來得太簡單太容易,遠遠不是他能掌握的力量。要是讓他今天有當年的修為,只怕能做很多事。可惜現在他連個散人都不是,那所謂的化境在他眼裡變得太過遙遠。
很快紀行連這樣瞎想的力氣也沒有了。因為風力已經大到了他難以支撐的地步。他感覺身上的衣服像有千斤重,真想把這一身皮全都脫了以減少阻力。
而柳娥原本穿得就少,一身勁裝,相比紀行而言輕鬆許多。遊笠也比豫潛要好照顧太多,這傢伙早料到自己這身衣服費勁,在一開始就把自己衣服扒了。但是他現在也到了崩潰的邊緣,因為那風已經吹得他回不上來半口氣。要是柳娥將他拉著,只怕現在他已經隨著風去了。
就在所有人意識都快模糊時,這忽然之間眾人毫無根由地啪的摔在地上。那詭異的颶風竟然在一瞬間停了下來!
紀行等人艱難爬起來,都眼神渙散,連動一下也難。四周一直在震動,只是他們現在已經無暇顧及。沒過兩天,一個大雨夜,紀行身著蓮衣,頭戴斗笠出了門。遊煥之和小憐留在了家裡,應天府的三位,還有汗青那三兄弟則在暗中跟著。
紀行給他們的訊號是,一旦自己給出某個手勢便不許再跟著,直到他吹起響哨才能來尋他。這六個也不知道紀行要做什麼,但是身份差得太遠,他們也不敢問。
紀行要見的人是柳娥,因為二十日之約已經到了。
等他到了地方,卻不見柳娥。他不著急,尋了個乾燥牆根坐下來慢慢等。
嘩啦!一道雷閃過。
紀行抬頭,“你來了。”這時相師渾身是血,手裡一把朴刀寒光閃閃,哪有平日裡半點陰柔,整個人像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一般!紀行不禁奇怪,這個人傳說不過六品的武功,怎麼變成了這樣?
莫非在其他墓室,相師與外八行的人打了起來?他都來了,盛龍和禪虎呢?
隨後紀行在心裡有了一個恐怖的想法,難道相師把盛龍禪虎都殺了?
就在這時,相師抬起朴刀,一步一步走到那玉床之前,閉上眼悶悶地說,“你活得夠久了!”
紀行才發現這墓室之內詭異的一幕。方才如此聲勢的爆炸,怎麼不見撼動這些骸骨分毫?
然後他就看見相師狠狠一刀朝著那玉床之上砍了下去。
當的火花四射,相師手裡的刀成了兩半。他後退兩步,震驚地看著手裡的斷刀。隨後讓人牙酸的一幕出現了,在那玉樹的巨大樹幹之上,出現了無數人影!
地宮之內的人們顯然恐慌起來,這他媽是要鬧鬼啊!
相師顯然也察覺到了異常,但他臉上的兇悍不減半分,“老子家的人守墓守了幾百年,小場面!”
一個人顫抖著問道,“大當家的,這些影子不會從那棵樹裡邊跑出來吧?”
相師不屑地瞥了他一眼,“德行。這些都是拿來騙人的!哪有什麼鬼神!”
他舉起斷刀,指著一個雙手縛在背後跪在地下的人罵道,“你見過鬼嗎?啊?”
然後他又指向另一個人,“你見過?”
相師扔掉斷刀,“換刀!”
然後他想了想,“你們去把那龍床上的砸碎砍了!”
他那些手下一陣躊躇,都不敢去,“大當家的,那是咱們的祖宗啊!”
相師哈哈大笑,“祖宗?笑死老子了。真正的祖宗被那棵玉樹壓著呢!龍床上躺著的是五梅教派教首!楚王想成仙真是想瘋了,萬萬不知傾一國之力全為他人做了嫁衣!”
紀行不禁疑惑,這個相師究竟是什麼來頭,他是楚國後人?原本他還對這個相師不以為意,可現在看來這灰孫子一直在韜光養晦啊!
隨後紀行發現一個奇怪的事。地上躺著的那個人,血應該是放光了。那血液浸在地板上,似乎慢慢地浮出來了一個圖案。隨後那血液隨著圖案末端飛快地浸溼過去,如同一條紅線,迅速爬向玉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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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液的軌跡並不是沿著直線過去的,而是呈現出來一個詭異的符文。
這種風格的符文,紀行再熟悉不過。他在大商時就經常見。
可惜地上的異樣並沒有引起相師等人的警覺。他的手下迫於他的壓力,不得不往龍床那邊走去,然後顫抖著出刀。可惜那龍床之上的活屍就像鐵打的一般,任憑他人怎麼劈砍都砍不進。春情平生不會相思,才會相思,便害相思。身似浮雲,心如飛絮,氣若游絲。空一縷餘香在此,盼千金遊子何之。
其餘就只有落款“誦筠”二字。紀行看得直皺眉,這乃是徐再思的《折桂令·春情》其中一段。意思是生下來還不會相思,才剛剛懂了什麼叫相思,卻深受相思之苦。她已經想他想得不行了,估計快斷氣了,就四處望著已經功成的他現在到底在哪兒。
這麼小一張便條,加上李誦筠的名字,足足四十四字,就為了向他表達她的相思之苦?以他對李誦筠的瞭解,她可不是這樣的人。而且還是用這樣名貴的信鴿傳書。
此時紀行才察覺信鴿的翅膀已經受了傷,想必是日夜兼程趕過來。如此小的條子,卻以簪花小楷寫了這麼多字,他總覺得哪哪都透著古怪。因為一般來說,以飛鴿傳書為急信,最多不過二十字。李誦筠有這閒心找他來談情說愛?
莫非這麼一長段文字都是假的,只是以防有人瞧出了字條中的真實資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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