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兩頭,馬福這邊就格外心酸了,他娘給他備了快馬,也給足了銀子。可惜他馬術並不精湛,才騎了不到一刻鐘就被巔得胯下火辣辣生疼,不得不停下來。任憑身邊的下人如何催促,他也生不出來一點兒力氣繼續騎馬。
不過就這麼一小會兒,足夠他跑出很遠了。馬福回頭望,自己家已經望不到邊,從今以後自己就要開始亡命生涯,真不知娘以後怎麼辦。大約半個時辰後,馬福便到了鄰鎮。這麼一路下來,他也累了,腹中開始咕咕亂叫。馬府捋了一把左下巴那顆黑色大痣上的一縷黑毛,“阿牛,我們去找點兒吃的,現在已經跑得足夠遠了吧?”
阿牛和他一向為非作歹,比他機靈不到哪去,於是點點頭,“這麼久了,他們就算是個神仙估計也很難追上來了。何況還有老爺夫人在府上拖著他們,少爺,咱們先找個客棧去歇一腳。”
馬福欣然同意,卻滿臉怨恨道,“我娘會幫我那不用說,可我那爹,簡直就是老子上輩子的敵人!今天一直都在把小爺我往火坑裡推!”
阿牛不敢妄議老爺,只是將他們的馬往最近的客棧牽去。等他們歇下來,那客棧店小二見他們衣著不凡,自然來迎,“兩位客官,打尖還是住店?”
馬福驕橫道,“住店,開兩間上好的房,必須得坐南朝北,陽光充足,另外,搞點兒你們店裡最好的酒菜上來,多來點,別怕小爺我吃不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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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小二連連點頭,“兩位客官稍等,酒菜這就來,小的先領二位去看房間如何?”
馬福抹了一把頭上的汗,“麻利點兒,少囉嗦!”
店小二不敢得罪他倆,卻在心裡肺腑起來。不一會兒,店裡又來一個男人。男子高大威猛,牲口一樣的壯碩。一張臉長得像馬臉似的,若非是個人形,店小二真以為這男人乃是一匹馬修煉成精的。
男人也不耽擱,張嘴就問,“剛剛我見你們這兒拴了兩匹馬?”
店小二點頭,“是。”
男人道,“是不是方才還來了倆人,其中一個左下巴有一顆黑色大痣,痣上有毛?”
店小二嘿嘿笑道,“的確有這麼一位客人,方才我還在心裡想,什麼大人才能長來這麼一顆福痣呢!”
男人點頭,“那是我恩人,方才在下賣藝,這位公子賞了在下足足十兩紋銀,在下專程來道謝的。”
店小二在心中奇道,看著那年輕人可不像個良善之輩,怎的出手這樣大方。不過經過男人如此一說,他心中不虞有他,“客官,您這邊來,我帶你去尋這位恩人。”
男人點頭,由著小二把他往樓上牽。等到了地方,小二道,“再往前走,第三個房間就是,小的還要跑堂,就不隨客官同去了。”
男人嗯了一聲,不再說什麼。
馬福正在大快朵頤,忽的門像被一頭牛給撞開了!倒了的門颳起一陣大風,驚得馬福從凳子上摔倒在地,“你是何人!”
男人掏出一塊牌子,“我是豐達榮,受高何以高大人之命,前來捉拿要犯。”
馬福登時腿軟,嘴裡卻還是喊道,“阿牛,攔住他!我先跑,等我跑了,我給你一百兩紋銀!”
男人搖搖頭,“跑不了的。”
沒想到阿牛竟然忠心得很,真的就衝向豐達榮。豐達榮伸手一抓,就把他肩膀掐住,隨後往牆上扔去。阿牛隻覺得肩膀像被鐵鉗夾住,隨後整個人就飛了起來,緊接著就被甩在牆壁上,動彈不得。
馬福此時正是慌不擇路,竟然拉開窗戶就要往下跳。可是豐達榮乃是六品的高手,在民間可是有足以開宗立派的本事,哪能讓要犯在眼前摔死。只見他腳一勾,一隻凳子就飛了出去,砸到了馬福背心上。馬福感覺背後像是被千斤重的榔頭砸中了,登時手腳一軟,哪哪都使不上勁,癱在地上,弓著背,疼得只顧得上淌淚。
豐達榮將這倆人像捉小雞似的擒了起來,一隻手夾住一個,下了樓。
在另一邊,小憐安坐馬府之內,“豐大人的本事,就連高大人也是讚賞過的,馬大人,馬伕人請放心,他決然不會傷了你們的福兒一根毫毛。”
馬伕人在一邊揣測道,“這麼久了,那位豐大人要是找不到我兒了會怎麼辦?”
小憐聽她這麼說,不禁想笑。紀行身邊這些人個個身懷絕技,要是連兩個普通人都擒不住,那豐達榮也就別想在紀行身邊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