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乘訣?”眾人略帶戲謔地看著紀行。這種不靠譜的玩意兒,他們自然都是知道的。如果他們不是跟了紀行,等到哪一天老了,又膝下無子,也沒有混出什麼名堂,估計也會蹲在大街上自己描一本“大乘訣”來騙人。
紀行道,“什麼秘籍咱們可以先不管,但是楚王墓是真的有,這是我親眼看見的。”
眾人被紀行勾起好奇心,“真有楚王墓?”
紀行道,“原本只是道聽途說,但今天我上去看了看,地宮沒看見,但是看見了一個大門。什麼門能幾百年不腐?要麼是銅門,要麼是石門。咱們分析一下,要把銅運到火山上邊不太靠譜,當時我仔細看了看,那是個石門。”
眾人奇道,“裡邊有什麼寶貝嗎?”
紀行道,“長生不老的秘密算不算寶貝?言歸正傳,我那個神通廣大的朋友到了這個地方,意思自然很明顯了,那道門她是一定要進去的。而且當地山匪的來歷就是當年的土夫子,要說他們和現在還長年來此的盜墓賊一點關係沒有,我是一點不信。”
紀行看了看仍然在落雨的天井,“他們盜墓賊有一套自己的理,這麼大的雨,再加上泥石流的事,我不信他們會不知道那座火山發生了什麼。你們說他們會不會就在最近來?”
眾人搖搖頭,“他們為什麼一定要來?”
紀行嘆口氣,“一座探了幾百年都沒探出什麼結果的地宮,對他們來說是什麼?那就是咱們大齊的寒峰塔,也是大齊歷代武舉人必須要舉起來的論武石。裡邊有多少財寶且不說,他們盜墓的也自成圈子,誰要是探明白了這個墓,那不就能自成一派了嗎?”
有人點點頭,“明白了,這不就和華山論劍一個意思嗎?”
紀行笑眯眯看了一眼這人,眼熟是特別眼熟,就是一下子想不起來他名字,“你叫啥來著?”
那人笑道,“我豐達榮,上次大人說啥最緊要,我說命最緊要那個。”
紀行一聽,被這名兒燻得直眯眼睛,“你這個名字起得真是一言難盡啊,又豐又達又榮,你媽生怕你當不了大官?以後你改名了,你叫豐達,榮就算了。”
豐達榮不知是哭是笑,“這是爹媽給的名......”
紀行問道,“你父母健在吧?”
豐達榮道,“沒了。”
紀行楞了一下,“抱歉。”
豐達榮笑笑,“沒事。”
紀行繼續對眾人道,“這麼大的事,自然要鬧得更大才行,所以你們這些人最近就常往酒肆裡跑吧。去四處給人說道說道,就說我去了一趟那座山,大病不起。絕對有人信。出不了多久,就該有人找上那座墓了。”
既然他都這麼說了,大傢伙也就明白了紀行是要做什麼。讓他們去到處把這訊息散出去的目的其實就是給那些盜墓賊一個理由。此舉和古時候的君王想要開啟戰端之前,都要裝模作樣祭祀一番差不多。就是為了給打仗找個理由而已。
紀行道,“既然你們都明白了,那該睡覺就睡覺去吧。尤其是你們這六個,武功始終上不去,欠練得很!”
等到眾人都睡去,紀行找來紙筆,他要給齊帝上書。
想了會兒,他寫道,“陛下聖安,微臣楚州安撫使,高何以。初臨此地,只見人傑地靈,龍華天寶。楚州多匪不假。微臣方至,手下十餘人,皆有天兵不當之勇,斬悍匪厲匪三十三人,收繳好馬一匹,兵刃若干。”
齊帝收到這一封信時,正被一事折騰得不輕,聽到貼身太監唸到是楚州安撫使的信,不禁嘴角翹起。還能寫信,說明至少人還活著。於是齊帝自己拿來拆了看。當看到紀行剿匪有成,齊帝不自覺地開始笑了起來。
紀行在信中又道,“此地多頑民,缺教化。窮人只認聖上,不認縣令,亦不認安撫使。臣下取聖旨,民跪,收聖旨,百姓起身,反覆三次,皆是如此。”
齊帝看到這裡,忍不住就笑出了聲,“這個高何以!真是......”
緊接著他看到:
“山匪甚眾。悍匪傷人,司空見慣,厲匪不敬朝廷命官,微臣深受其苦。幸有十餘虎衛,臣下稱其為袍澤弟兄,護衛左右。是以處處危機,總能得解。”
“連日大雨,楚州多發澇災,泥石流,衝出一古墓,坊間稱之為楚王墓。微臣曾探該地,只看見一大門,地宮之說,確鑿無疑。望陛下安康。”
齊帝看完紀行的信,沉思良久,最後提筆寫了幾句,“愛卿所言,朕已知曉。楚州兇險,悍匪猖獗,萬萬以明哲保身為重。其次關於楚王墓,無完全把握,切莫以身試險。歷代楚州安撫使,多斃於任上,脫不了楚王墓之事。汝父償上書提及愛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