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北向的大石頭後邊有三個人在抽旱菸。這塊大石頭離他們也有點遠,大概三百步的樣子。加上荊棘密佈,灌木叢生,很難從涼亭那裡發現這兒有人。
人數最多的是西邊的背坡,三十個。這個背坡離他們只有一百步,一旦他們悄悄摸過來,很容易對他們造成難以想象的打擊。
到最後的時候,紀行還發現了一個讓他背後差點冒出冷汗的一幕。不知道什麼時候,在東南的樹林裡出現了一匹馬,馬邊上立著一個人,正在慢慢地走。只是這個人離他們太遠太遠,以至於連紀行的目力都沒能發現。
人與牲口的力量差距還是極大的。一旦那人騎在馬上,在他們當中橫衝直撞,極易衝散他們的陣型。
在探查完這一切之後,紀行掐了掐時間,覺得還夠。
距離他把那兩個“斥候”辦掉,不過一刻鐘而已,那些人應該不會這麼快就警覺起來。所以紀行赤裸著上身,在身上滾滿了黑泥,揹著兩把刀就往東南去了。
一個男人慢慢地牽著馬往西邊走,那邊有一處涼亭,他沒有打傘,身上有些潤溼。這個人長得不算威武,但是看著就很有勁,很硬。
他走著走著,就停了下來。其實不是他停了下來,是馬。
男人把馬背上的槍取了,捏在手裡,一言不發,硬拉著馬往前走。可是馬死活不走。
就在此時,一個黑影像是從地下噴出來似的,剎那間便到了男人眼前!
男人想也不想,橫槍甩了過去!
一寸長一寸強,紀行不得不避!
男人正要示警。紀行道輕聲,“大人已經知道你們埋伏在哪,回去吧!”
男人卻咧開嘴笑了,“你是朝廷的走狗,還是那位安撫使大人的爪牙?”
紀行答非所問,“大人宅心仁厚,你們再不走,全得交代在這。”
男人深深地看著紀行,“你那位大人人生地不熟,我們來給你們領領路!”
紀行確定下來這男人果然是來截殺他們的,於是下手絲毫不慢!男人原本不以為意,手一抖就是一出梅花槍。沒想到紀行的速度快到讓他來不及做出反應,重刀登時準確無比地磕到了槍尖之上,下一刻紀行便到了男人眼前!
男人手裡的槍脫了手,一臉震驚,“不應該啊!”
紀行冷漠地看著他,不發一言。
男人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心臟,此時心臟之上早已插著紀行的輕刀。他使勁地喘著粗氣,“七品?七品!朝廷怎麼會派龍衛過來?”
紀行輕聲道,“我是高何以,楚州安撫使。”
男人瞳孔暴縮,正要大呼!紀行一刀削掉了他的腦袋。然後他把男人的屍體放到馬背上,滿含殺氣地看了一眼這匹馬,隨後拿刀啪地拍在它屁股上!
馬馱著無頭屍就往著西邊奔去了。
埋伏在西邊背坡的那些人看到了馬,沒一會兒馬就到了他們眼前。馬兒與他們熟悉,把無頭屍抖下來,眾人看了一眼。
“我就說四當家那邊打起來了!”
“別吵!小心調虎離山!派一個人去給當家的報了!”
隨後紀行把男人的槍紮在地上立穩了,靜靜地等。果然不到幾十息,他就瞧出遠處有幾個黑影在冒頭。
另一邊石太終於放下對紀行的成見,想要改變一下紀行對他的看法,所以一直在注意布穀鳥的聲音。就在此時的山林裡;
“布穀!布穀!布穀!”
紀行就站在那杆槍下面沒有動,他臉上都是泥還有剛剛塗上去的血,沒人看得清他的容貌。
不一會兒來了三個面色陰沉的漢子。
紀行道,“我家大人說你們走,可以活!”
最短瘦那個漢子道,“你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