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夜裡,紀行覺得齊內這地方不能多待,燈下黑有一回兩回,但不是一輩子都要看運氣。
“我得換個地方,你還呆在這?”紀行問空晴。
空晴道,“我就留在這裡。齊內對我來說還算安全。要是換了個地方,沒準大和就給打下來了。”
紀行點頭,“那我就走了。”
說罷紀行便離開,他現在想先回大商,至於答應秋玉堂的事,他可沒說自己能隨時隨地趕過來。所以他趁著夜色便離開了齊內。
按照他對如今局勢的理解,只要不是接近河西一帶,基本上就不會有什麼危險。況且他現在實力擺在這,能威脅到他的人也不是地裡的蘿蔔一拔一個。所以他直接北上,以免路上遇到麻煩。
大約飛了半個時辰,紀行看到地面有許多和尚不知道在往哪趕。他現在對南臨的和尚感官再也不像以前那樣,若是這些和尚要惹到他,說不準他會殺人。所以他壓根沒管那些光頭到底要幹什麼。只不過留意了一下那些和尚好像與他要走的方向一致而已。
所以他不免猜想,會不會他前邊有什麼戰事發生了?
但他也不大在意,神識一掃,千里範圍都能包含在他“眼中”。
如此再過兩個時辰,果然他發現不遠處有一些行蹤隱秘的傢伙。以他的理解,南邊有大和,北邊應當是大商邊軍才對。若是大商邊軍他則不必太多留意,可還有一種可能就是那些行蹤隱秘的傢伙們或許是五梅教派的人。
要是遇到後者,他不介意路過這些人時送他們見閻王。
不過半刻鐘他便瞧仔細了這些人。不過這些人的衣著並無明顯標誌,因此他並不打算打草驚蛇,想看看仔細再決定怎麼做。於是紀行從天上落了下來,緩緩走在林中。他收斂了渾身氣息,自信就算是真靈上境的大高手也絕對發現不了自己。
慢慢的,他與那些人越來越近。
“就在這兒吧。”一個劍客道。
其餘人便都坐下來歇息。若是細心的人能發現這夥人好幾十個,經過這片林子時竟然連一點痕跡都沒留下。
“這次我們要在南臨待上一年,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你們都清楚,若是沒有廢話,就少說兩句。”那劍客說完這句話,其餘人都默不作聲,各自躺下來歇息。
紀行沒想到這些人如此謹慎,就連在趕路時也沒露出絲毫馬腳。他不禁對這夥人產生了一點興趣,想看看他們究竟是些什麼人。於是他也躺在一根樹旁。他能飛在空中,因此不需要與地面還有樹幹發生碰撞,因此沒有發出一點聲音。那些人自然也發現不了他。
如此便過去了三個時辰。那些人顯然訓練有素,紀行發現大多數人都睡著了,只有那麼幾個守夜的沒怎麼睡。他能感覺到這些人大約在真元八境以上,甚至還有幾個是真靈境的高手。一般來說武功強悍至此,都是一個月不睡覺也沒事的,可是他們顯然將休息看得極為重要。若是不是去幹大事的,紀行怎麼也不信。
此時已是清晨,陽光從樹林中的縫隙照射下來,在霧氣當中留下一道道光柱。
“都醒醒。”那個劍客閉著眼一夜沒睡。
於是眾人被這一聲驚醒,全都坐直了。
“都走到這了,我就不瞞你們。提司大人給的訊息,大和有一個年輕人此時正居於齊內。那個年輕人是大和指定了的將來在忘川以南那邊的新王。我等來此,即是要刺殺此人。此行肯定會死人,都走到這了,你們誰也逃不了!”劍客一個字一個字咬得極重。
眾人以手指扣兵刃,發出叮的一聲,以示明白。
紀行現在確定了,他們肯定是欽天監的人。
但是他現在有意考考這些人。
劍客廢話沒有一句,“走。”
紀行便堵在這些人必經之地,將斗笠壓得極低,遮住了自己的整張臉。實際上他臉上還戴著空晴給他的面具,那些人見了他也認不出來。
劍客走在最後,幾個真靈境的高手都走在最前,中間的全是真元九境的高手,只有兩個是真元八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