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成風，飛走嗎？
王爍沉默，這是有多麼的迫切，可以讓一個小女孩有這種想法？
也許飛走的是靈魂，也許飛走的是思想，也許飛走的是生命吧。
風是無形的，卻也是有形的。
變成了風，就可以去廣闊的天地，去很遠很遠的地方。
王爍起身，緩緩走到單嵐身邊，伸手將其扶起，單嵐不敢抬頭，她似乎習慣了這個動作，這樣站姿。
王爍不由捫心自問，她會是下一個誰？
劍屠？
九殺尊？
還是隻喜歡躲在暗處的殘影？
又或者是那性格冷傲，不近人情的北絕？
王爍緩緩道：“我可以幫你殺了你父親，也可以將他們趕出去。你希望是哪一種做法？”
單嵐第一次抬起了頭，滿是錯愕。
單狗子嚇壞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哀嚎道：“大人啊，你可千萬不能夠聽這死丫頭的話啊。我養她十年，就是個賠錢貨啊。”
單嵐咬唇，搖頭道：“我不要。”
王爍輕語道：“你不恨他？”
單嵐點了點頭，又搖頭。
恨，也不恨。
很矛盾，或者說十歲的孩子很難有這種具體的想法。
“很好。”
王爍拍了拍單嵐肩膀，單嵐下意識躲閃，低聲道：“髒。”
她的衣服滿是塵土汙垢，的確很髒。
王爍沉默，收回了手。
九指道：“師父，他們違規了。”
王爍看向九指，笑道：“你啊，你啊。”
九指道：“有規矩就要遵守，是他們的錯。”
王爍思忖許久，本想就這麼嚴厲處罰一次，殺雞儆猴，但是現在看來，的確有些難辦。
王爍走到單狗子身前，“你需要多少錢？”
單狗子詫異，“小的不明白。”
“需要多少錢賣了這個女兒。”
王爍淡然道：“你開價，我給你。此後，你必須離開天威城，不得再打擾她。”
單狗子忙道：“大人要就拿去當個使喚丫頭，這錢小的不敢要，就希望能夠留在城……”
“多少錢！”
王爍冷語，“別惹火了我。”
莫說是這小小的單狗子，就是一位天師在發怒的王爍面前，心底也要發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