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海之上，王爍盤腿端坐。
上方，暴雨降落，下的區域只有苦海。
王爍的雙翼兩側下，站著無度與樂樂。
“父親，為什麼只有苦海下雨？”
樂樂仰頭，他還有太多事情無法理解。
王爍輕語道：“因為人世間太苦了。只有苦海才能夠幫他們將一部分痛苦帶走。”
樂樂不解道：“那如果苦海也不幫世人會怎麼樣？”
王爍沉默，半晌才道：“或許，那會是一個很糟糕的情況，也是我所不願意看到的。因為每一個人的痛苦無從發洩，會鬱結在心，時間久了人就會崩潰，會抑鬱。”
“結局，也許都是自我了斷吧。”
樂樂伸手指向海岸，“父親，你看。”
王爍緩緩睜開一雙眼睛，落在海岸處。
樂樂言道：“苦海里的海水，快要高過海岸了。”
王爍帶著兩人踏步而行，這是他第一次去在意這個事情，平時誰又會在意這個呢？
但是經過樂樂這麼一說，方才注意到這一點。
無度柔聲道：“夫君，這是什麼徵兆嗎？”
王爍閉上雙眼，“我也不知道。”
樂樂輕聲道：“父親，溢位去的海水會去哪裡？”
會去哪裡？
王爍面向遠方，是啊，會去哪裡呢？
會淹沒這天下嗎？
在這裡，就是因為有他王爍在，其他人才能夠待在苦海，那麼如果苦海都無法容納世人的痛苦，那這些痛苦將流向何處？又該去哪裡？
只怕……
“那將是最恐怖的天災人禍。”
王爍心底暗驚，海岸處的一些植物已經無聲無息的枯萎，死去。
苦海的水，開始蔓延附近的區域了。
“我需要離開一趟。”
王爍忽地道，他意識到了一件不好的事情。
如果任由情況這麼發展下去，那麼苦海本身就是一個災難。
留給他的時間，其實一點都不多。
如果不管任何人，苦海之水蔓延到何處，又有什麼好擔心的呢？
無度擔憂道：“夫君，你去哪裡？會有危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