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返回,大小要員簇擁上來,拱手道,“見過指揮使。”
我一一頷首回應,也不能跟他們鬧得太僵,真要得罪了整個陰司文武百官,我也討不了好。
本來半個時辰能走完的路,足足花了我一個多時辰才回屋,煩不勝煩,回屋推門進去,見玄姬玄雅倆丫頭正在我床上打鬧,我回來後兩人才趕忙下床整理好著裝,乖巧無比迎上來,抱著我左右手臂親暱喚起了師父。
這倆就像是倆掛飾一樣掛在我身上,甩都甩不脫,我對她們毫無辦法,只能任由她們去了,等我坐下後,她們倆才乖乖站著,我問道,“你們有鄭鈞的訊息嗎?”
玄姬想了想說,“此前鄭鈞因為討陰司檄的事情被提刑總司軟禁了起來,後來周榮去求情,提刑總司才給了他自由活動的權利,聽說鄭鈞最近特別痴迷於下圍棋和寫作……”
我說,“他不是一直痴迷圍棋寫作嗎?”
玄姬搖頭說,“不是那種痴迷,鄭鈞為當世大儒,曲高和寡,一直找不到知己。不過最近他身邊出現一個奇女子,同樣痴迷圍棋寫作,能懂鄭鈞心意抱負,二人成了知己好友,二人整日呆在一起,說的都是些士林風雅之事。這樣也挺好,至少他不過問方外事,暫時也就沒了危險。”
我聽著卻覺得有些不對,英雄難過美人關,鄭鈞之所以在士林聲名遠揚,靠的就是一生清高,這個時候出現一個紅顏知己,著實可疑,問道,“那女子什麼來頭?”
玄姬說,“具體名字不知道,別人都稱她為顧先生,好像是顧炎武的後人,曾參與道家很多經典的編撰,不過都沒留自己的名字,聽說這個女子特別奇怪,整日戴著斗篷,極少有人見過她的真面目。”
我有直覺,這個女子一定跟丁冥有關係,思索一會兒道,“讓我們的人去盯著點,把這女子和鄭鈞的所作所為全都向我彙報。”
“好。”玄姬點頭,隨後又問,“交戰的那幾方要怎麼辦?要撤退嗎?”
我搖搖頭,“不用,現在撤退太明顯了,讓他們先打著吧。”
……
此後時間,我盤坐屋中參悟一氣化三清之術,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至次日夜裡,我命四十詔獄衛士在我府前集結,而後縱馬離開陰司,前往陽間陸家。
這一路錦衣,自然又引起了轟動。
至陽間陸家,本以為我已經提前通知了,陸家的人會自行離開,但我去的時候所見卻把我驚了一跳,幾個老者率領著數十個陸家子弟擋在了門口,個個手中持法劍符籙,見我們到來,如臨大敵。
我們牽住了韁繩,停在外圍,我皺著眉頭看著眼前這一幕,心說今日真要大開殺戒嗎?
見他們個個仇視的眼神,我道,“吾乃陰司詔獄指揮使,奉東嶽大帝之令清繳陸家,爾等放下兵刃束手就擒,或許還有一線生機,膽敢反抗,就地抹殺。”
我有心放過他們,只要他們不反抗,我頂多在陸家意思意思,在帶點陸家家產就走,要是他們反抗的話,情況就完全不同了。
為首一老者聽完我所言,怒髮衝冠道,“我們已經得知陰司要夷我陸家三族,陸家老祖也被你陷害所殺,你是何等殘忍何等心狠手辣,我等若是放下兵器,豈不成了你俎上魚肉,陸家子弟寧願站著死,絕不跪著生,你今日要夷我三族,我陸家必定拼死反抗,有膽量你就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