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他客套了幾句,丁冥先行告辭,並帶走了幾個人,等他走後,我叫來殿外的人說道,“你帶兩個人去閻羅殿,把陰司近百年判官任選記錄調來給我看。”
這人不知來頭,我也不去打聽他們來由,反正只把他們當下手使用就行了,他拱手應是,轉身離去。
等他離去後,我又叫來一人,說道,“你帶四個人,喬裝打扮成陰差模樣去平等王府外守著,密切注視從平等王來往的所有陰司要員,也要注意從平等王府出來的陰差,摸清他們去了何處,見了什麼人,一一記錄下來,每日來此向我彙報。”
此人同樣應是。
陰司判官任選是平等王負責,詔獄這麼大搖大擺去調卷宗看,倒不是我真的想看那些卷宗,平等王肯定把卷宗做到了天衣無縫的地步,看了也沒什麼意義。
調閱卷宗,是為了打草驚蛇,讓平等王知道,詔獄正在查他。只要他心裡有鬼,必定會有所作為,那些跟他有牽連的判官,或者他那些見不得人的事情,他一定會事先去知會處理。
此後我從詔獄離開,回自己府邸之中,立馬關好了房門,叫出謝甜甜,對她說道,“你馬上出城去青城山,告訴袁守一,就說陰司有人準備對鄭鈞下手,讓袁守一去通知鄭鈞萬分小心。另外,通知玄雅留守青城山,讓玄姬帶四個她們訓練的人以神魂狀態潛入酆都城,我有要事需要他們做。”
謝甜甜點頭道,“好。”
就要離去,我叫住了她,提筆將移星換斗的法術寫在了紙上,遞給了謝甜甜,對她說,“今後你會頻繁來往陰陽之間,潛心參悟這法術,可加快你不少速度,之後我會再教你一些傍身的法術。”
謝甜甜有法術基礎,不用再從零開始,只要悟性夠好,她自己就能學會。
謝甜甜接過紙張,隨後化作煙霧離開府邸。
……
此後兩日時間,我每日都會去詔獄,丁冥也會前去,各自忙各自的事情,也不再多說話,他安排鄭鈞的事情,我安排閻羅殿的事情。
他比我悠閒得多,除了時不時有人向他彙報情況之外,就整日坐著看書,看的也都是一些演義,我呢就坐著檢視各種卷宗,直到有詔獄的人到我跟前,遞上一密封的竹筒,說道,“平等王府今日有三個陰差出門,分別去了不同的判官府,這是他們的去向,停留的時間。”
我拆開來看了看,三個陰差分別去了江西、湖北、江蘇三地的判官府,停留時間不久,僅不到一刻鐘就離去了。
我看完後敲了敲面前桌子,說道,“繼續盯著,另外再帶兩個人去盯著江西判官府。”
“是。”此人退去。
旁邊的丁冥放下手中的書抬起頭來盯著我眨巴了幾下眼睛,說道,“指揮使要動平等王?”
我不怕他知道,我相信他不會去給平等王告密,即便我做得不對,我也是詔獄的指揮使,他去告密了,就等於跟閻羅殿勾結了,東嶽要是知道,不整他才怪。
我恩了聲。
丁冥道,“平等王門徒眾多,既然已經派遣陰差去通知各判官,說明他已經知道指揮使你在調查他了,一旦逼急了他,興許他和他的門徒會在大帝那裡彈劾你。”
我笑了笑,“要是我一開始就動十殿閻羅中其他人,大帝或許會阻止我,但動平等王,大帝絕對不會阻止我。這平等王起先乃是青城山道徒,跟北陰大帝、崑崙守將他們同一時代的人,他靠賣友得到如今地位,你以為大帝真想給他這閻羅位置?不過是為了給北陰其他老部下看的,讓他們知道賣北陰之友可以獲得榮華富貴。現在北陰舊部已經沒了,平等王就沒有存在的意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