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司蕭條,一路前往枉死城,路上竟不見一個遊魂野鬼,也不見鬼兵和道徒,倒是有不少丟棄的鎧甲。
行至枉死城,見枉死城上樹立的旗幟的上寫著的是一個‘楊’字,得知楊雲已經拿下枉死城了,但這次回去並沒有多久時間,也不知這裡過去了多久。
城樓上有守軍認出了我,開啟城門恭迎我進去,守軍跪地高呼參見孫將軍,我沒管這些繁文縟節,直接問道,“楊雲呢?”
守軍道,“楊將軍早在兩個多月以前就已經離開了枉死城了,現在八路將軍都已經匯聚在了酆都城外。”
每次我回去,再到這裡來,時間跨度都有些大,早該預料到的,不過對他口中所說的八路將軍卻有些詫異。
柳承、王方平、神荼、鬱壘、張角、楊雲,這一共才六路,張道陵鎮守陽間,一般不會主動來陰司,怎麼弄出八路的,便問道,“怎麼有八路將軍?”
心說莫不是玄姬玄雅也加入了?
這守軍道,“兩個月前有兩人加入了我們,分別是周乞和杜子仁,這二人軍事才能極強,領著五千人馬就把王方平將軍從絕地中救了出來。”
我釋然,如此一來,九幽將軍全都到齊了,楊雲、王方平、神荼、鬱壘、張角、杜子仁、周乞、玄姬、玄雅,九幽將軍全都到齊,也就代表著陰司爭端真的快要結束了。
這守軍又道,“還多虧了您讓神荼鬱壘將軍去崑崙山取來的那三本兵書,再加上您師弟奉行的擒賊擒王的策略,我們才無往不勝,北帝派遣的將領大多數都被我們斬了,現在北帝還剩下三十萬守軍在酆都城,而我們有六十多萬人。不過,我們已經圍困酆都城一月有餘,遲遲拿不下酆都城,只因為酆都城易守難攻,再拿不下的話,就要撤軍了。”
“六十萬人對三十萬人,再加上他們幾個人的才能,不管怎樣都能拿下吧,怎麼耗了這麼久的時間?”我問道。
這守軍有些為難,好一會兒才說道,“因為您,不管是正一道還是太平軍,亦或者是我們召集的鬼兵,都信奉將軍您,您不在,他們全無鬥志,不知道是在為誰打這陰司……”
“放屁。”我聽了這話一下火了,嚇得守軍慌忙下跪,我再道,“你們從來就不是為我打的陰司。”
“可是諸路將軍會選擇攻打陰司,全是因為您,將軍們信奉您,麾下將士也自然信奉您。”他說道。
我似乎已經看到了我被殺的緣由了,也不再多言,直接找來一匹馬縱馬朝著酆都城趕去。
此行有一日時間,到了酆都城外,見酆都城各部各陣皆安然而立,沒有我想想的那麼頹然怠戰,本想高調進入軍中,想了想,我是為柳承打的天下,若是我進去,他們又豈會再看到柳承?
便丟棄了戰馬,取來普通道袍穿上,遮面進入了軍中,並未見其他人,而是進入了柳承帳中。
進帳時,柳承帳中並無一人,我摘掉了身上的袍子,以本來面目示人,柳承抬頭見我,笑了笑說道,“師兄你總是神出鬼沒,我還以為你不會來了呢。”
“怎麼打了一個月還沒打下來?”我問道。
柳承見我只談正事,也不跟我閒扯其他,回答說,“酆都城內有三十萬鬼兵,又有張衡、趙文和、阮肇、劉晨幾人鎮守,外加北帝掛帥,即便我們人數超越了他們一倍,也很難打下來。”
“真正原因是什麼。”我凝神盯著他,“以你們的才能,即便是九天玄女鎮守酆都城,也不至於是這陣勢。”
柳承深吸了口氣,面色有些難堪,而後嘆了口氣,他對我沒什麼好隱瞞的,直接道出了真實緣由,說道,“群龍無首,各部誰也不信服誰,現在雖然明面上是我掛帥,但各部只認為是我在你不在的時候想奪權,根本不配合我的調遣。”
“繼續說。”我道。
柳承又說,“神荼鬱壘麾下有五萬人,但他們是信服你,因為你曾經是崑崙守將,也是他們二人的信仰;張角擁兵最多,有三十萬太平軍,這幾日,他不斷表態跟我們只是合作關係,他手下太平軍只聽師兄你一人調遣;楊雲跟你是莫逆之交,在他眼中,也只有你才有資格調動他;王方平更不用說,他奉你為師長,當我是平輩,也不信服我;杜子仁、周乞他們之所以會追隨我們,也是因為你的名頭……”
我已經聽懂了,不禁有些氣憤,拍案而起,“這群混蛋。”我只是想讓這紛爭早日停下來,卻沒想到會造成現在這樣的局面。
柳承看了看我說,“師兄你回來了,他們也該聽你號令了,我也認為師兄比我更適合掛帥。”
我盯了柳承一眼,“你覺得我是擅長治理天下的人嗎?只有你最適合。”這話並不是誑語,歷史會證明,柳承才是真正適合主掌陰司的人。
在他的治理下,陰司至少未來兩千年還是陰司,沒有發生太大的****,不像陽間各朝各代一樣,頂多傳承不到幾百年。
柳承看著我笑了笑,“感謝師兄高看,這些日子來,師兄一直照顧我,我已經很感激了,這天下,我承受不起……”
“我說你合適你就合適,哪兒那麼多廢話。”說著站起身來道,“去把他們全都叫過來,讓他們在賬外等我,我有事情要跟他們說。”
柳承以為我是要開始調遣這支軍隊了,立馬應是,出去讓人叫他們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