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那少年後來要殺的那母牛就是她的命魂,所以記得在夢中的事情,我也徹底鬆了口氣,也不算浪費了我這十二年的時間。
她們房間有鏡子,我扭頭看了眼鏡中人,不過現在的我又變回了那個小屁孩,啞然失笑。再返回了自己的房間,入主自己身軀,黃蘊秋她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孫思仁肯定會跟她們講的,也用不著我來多話。
雖然外界才一天,但是我卻是在夢中足足過了十二年,十二年與書為伴,現在剛從夢境出來,早就已經習慣了不多說話,所以就在自己房間先呆了一陣子,估摸著孫思仁把事情緣由跟黃蘊秋她們講清楚了我才去了她們房間。
進了屋子,眾人一臉錯愕地看著我,而後詫異地問道,“你在夢中被困了十二年,這十二年你是怎麼過來的?”
聽她們的發問,卻輪到我詫異了,“小祖宗您不記得我在您夢中做了什麼嗎?”
孫思仁搖搖頭,“有一段時間命魂被滅,後幾年才輪轉回來,不過那個時候已經不見你的蹤影了,我也很疑惑,如果你在我夢中的話,不管你身在何處,只要我命魂還在,我都能感知到你的,偏偏出了這幾年的空檔期……不止是是那幾年,你在夢中的那十二年,我全然記不得了。”
我聽後想了好一陣,忽然想起一種可能來,忙問道,“您做夢夢見的範圍有多少?包括鄭鈞所在的那小農舍嗎?”
孫思仁搖搖頭,“就在永明鎮中。”
我釋然了,“這十二年我去了永明鎮外的鄭鈞家中,把他家中的書看了個遍。既然您的夢不包括永明鎮外,也就是說這十二年我並不在你的夢中,難怪那個人最後沒有追到鄭鈞家裡來。”
孫思仁聽聞我的話,也明白了過來,“你是說,你從我的夢境進入了別人的夢境?在別人的夢境中呆了十二年?”
我恩了聲,“鄭鈞的夢,難怪我能跟他對話,原以為他是名士大儒,所以能在別人能中隨意顯化呢,合著那就是他的夢。”
我們這邊兒正說話的時候,聽得外面傳來聲音,不多時間有人敲門,開門看,是幾個提刑司的人,見了我之後對我拱手行禮,“孫先生,我們提刑使想請您前去一敘。”
看來鄭鈞也還記得那個夢,所以特意前來找我,剛好我也要去找他問問,就點頭應了下來,再對孫思仁他們說道,“小祖宗,你們先去豢龍池找到那對師徒吧,他們擁有闖入別人夢境的本事,不得不處理。”
孫思仁點頭恩了聲。
黃蘊秋等人看著我良久,最後說了句,“小孫清,你好像一夜之間長大了……”
我笑了笑說,“畢竟我被困了十二年。”
此後不言,我跟隨提刑司的人離去,至於孫思仁要怎麼處理那對師徒,那就是她的事情了,那對師徒欲害人性命,就算是勾了他恩魂魄也不為過。
不過那對師徒闖入別人夢境的本事以前從未聽過,要是學會了這本事,今後夜裡誰人是我對手?
只是道教有一句話,叫做‘不根於虛靜者,即是邪術。不歸於易簡者,即是旁門。’,這闖入別人夢境的法術自然就屬於害人的邪術一類,這種法術不可強求,若是強求,很可能會招致天譴,只得看機緣,機緣到了,法術自然就是我的。
跟隨提刑司的人行至鄭鈞農舍,進入其中,見鄭鈞坐在院子裡的一把椅子上正閉目養息,我走到他旁邊,也不驚擾他,就默默地站著。
候了有將近一個小時,鄭鈞才緩緩睜開了眼睛,看見我站在旁邊,忙站起身來說道,“昨晚一整夜都在做夢,沒睡好,有些乏了,讓你久等了。”
我搖搖頭說,“沒事。”然後又問,“鄭老先生找我來是有什麼事情嗎?”
鄭鈞隨後盯著我看了起來,也不直問昨晚做夢的事情,而是問道,“何為天狐?”
我回想了會兒回答了這問題,“《玄中記》記載,狐五十歲,能變化為婦人,百歲為美人,為神巫,或為丈夫與女人交接,能知千里外事,善蠱魅,使人迷惑失智,千歲即與天通,為天狐,相傳蘇妲己便是青丘山的九尾天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