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軒穿好陰差黑袍,不多言,迅速跟我們離開這裡,門口陰差見了我們也並沒有起疑,只當我們是原本在裡面的陰差有一個跟我們一起出來了。
一直到鬼門關,守門小鬼也只當我們是普通陰差,並未加以阻撓,暢通無阻離開,出了鬼門關劉軒才立身對我們鞠躬行了一禮,“沒想到這個時候來救我的竟然是你們,十分感謝。”
我,“你不是一開始就指望我們來救你麼。”
劉軒面色不改,“提刑司靠不住,我知道能救我的只有你們,但也沒指望你們真的會來救我。提刑司的事情……丟臉了!”
看來劉軒已經知道了提刑司的事情,剛好我們疲於應對張伯仁,他回去了就該處理張伯仁的事情了,不過因為我們是從墓葬坑中土地廟中進來的,回去的話必定也會到墓葬坑的土地廟裡,那樣我們所知道的秘密就會全部暴露在劉軒面前,以劉軒的稟性,我們救了他他或許會心存感激,但是絕對不會因為這份感激就放棄對帝辛墓的探查。
所以這一路都在想,救了他到底值不值得。
不管值得不值得,人都已經救了,總不至於把他再送回去吧,便帶著他自墓葬坑土地廟裡返回,坑裡一如平常,沒有什麼風吹草動,我們返回後褪掉了陰差袍子,入住各自軀體。
劉軒手下三人見劉軒返回,當即對劉軒躬身行禮,而後對我們也行了一禮,“幾位對提刑司的大恩大德,我們提刑司沒齒難忘。”
劉軒到了這墓葬坑中,立馬開始四處看了起來,聽了他手下三人說話,當即乾咳了一聲,“這是我個人欠他們的人情,不應該由提刑司來還。”
劉軒是個機敏的人,這一開始就把事情定位成了個人恩怨,這也表明了他的立場,我們雖然救了他,但並不代表他就會容忍我們在帝辛墓中的所作所為。
三個手下當即點頭應是,我和黃蘊秋對視看了眼,早就預料到這種結果了,見怪不怪。
等劉軒看完這墓葬坑中的全形,再將目光鎖定在了一旁蘇妲己的屍體上,微微一笑道,“看來你們的程序確實比我們提刑司要快很多,要是我們提刑司能有你們這樣的人才,又何至於被一個張伯仁攪得天翻地覆。”
黃蘊秋道,“怎麼?劉使者現在就要探查帝辛墓嗎?”
劉軒看了看他手下的三個人,知道就憑自己現在剩下的這幾個人,進入大墓根本不夠看的,很有自知之明地搖搖頭,“不了,先處理家醜問題。”再對他手下三個人道,“我去找張伯仁要回自己的身軀,你們立馬去通知總司,稟明這邊的事情,讓總司出面處理。”
三人應是,先一步離開。
劉軒隨後對我們拱手道別,將要離別時,袁守一叫住了劉軒,對他說道,“我算出你有最近有一‘貪火關’,你的那具身軀能取則取,取不回勿強求。”
劉軒回頭看了袁守一一眼,此前我幫他測算的已經應驗,而占卜之術袁守一不知比我高明到哪兒去了,他不得不信,聽出了袁守一的畫外之意,說道,“您是說,張伯仁已經把我的屍體燒掉了?”
算命不可算盡,命是越算越薄,算盡了命也就該盡了,袁守一懂這裡面的忌諱,沒有明確表示他說的是對是錯,只是補充了句,“要是遇到危險,就一路往東邊走,如果遇到有人找你借東西,不管借什麼,你只管答應他就是了,興許他能救你一命。”
袁守一說得很是深奧,但劉軒卻一字一句都記下了,再對袁守一拱手道謝後離開。
等劉軒離開之後,我才詫異看向袁守一,問他,“劉軒會怎樣?”
袁守一搖頭嘆了口氣說道,“劉軒從陰司被救走的訊息肯定已經傳到了張伯仁的耳朵裡,怕是他已經設好局等劉軒了,這是他的劫數,能度過去今後就平步青雲,度不過去就生死道消。”
算命也只能算出個大概走勢,袁守一也算不清楚具體會發生什麼,我們也不多問了,已經救了劉軒一次,算是仁至義盡了,這一次是他的劫數,不是我們能插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