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黑一灰兩頭體型碩大的狼出現,驚得趙家人怔怔發呆,看看這兩頭狼,再看看我。
“你們還要來麼?”我看著他們說道。
說實話,我真不大清楚黃蘊秋和那灰狼是不是這屋子裡的人的對手,不過人們恐懼總是源於未知的事物,雖然口中常說妖魔鬼怪,但是他們見過的也就僅僅是鬼了,哪兒見過妖。
無論是道經記載,還是古典,裡面的妖都個個神通廣大,他們見了這一灰一黑兩頭狼也頗為忌憚,更詫異於我是怎麼找來這兩頭狼的。
而且,看起來這兩頭還是隨身跟著我的,屋子裡的人又開始猜測起了我的身份,不得不考慮我剛才說認識顏鑫瑜和鄭蘊實的事情是否屬實。
馬家的人不敢貿然上前,馬志明怔怔問道,“你到底是什麼人?以前從沒聽過在你這個年齡段有姓牛的這號人物。”
我不搭理馬志明,而是看向城隍,說道,“我身上有一份陰司的任命文書,你要不要看看?不過我告訴你,你要是看了,不管是在陽間還是在陰間都不會有你的容身之地。你要是選擇不看,那就好好考慮我之前的話,你救趙靜姝,我就當今天的事情沒發生過。”
我看不清楚這形勢,這些話都是黃蘊秋提醒我的,她也沒有把握跟整個馬家的人和城隍在這裡鬥,只能選擇一箇中庸之道,那就是用一份未知的文書來嚇唬他,要是他真的被嚇唬住了,今兒就可以全身而退,要是嚇唬不了,今兒就得有一場惡戰了。柳承不在,這惡戰是輸是贏還是個未知數。
“什麼文書?”那城隍先是見了這兩頭狼,對我身份產生懷疑,又聽了我說陰司任命文書,我的身份更是虛無縹緲起來,不過他應該已經將我的身份鎖定在陰司上了,肯定跟陰司有關,所以問完又說,“你是陰司的人?”
我說著將身上那份陰司司殿的任命文書拿了出來,卻並沒有展開,說道,“你要不要看看?”
城隍看見我手中文書的外形制式,瞬間就懵了,陰司任命文書都由特定的布帛和制式,我手裡這文書是真是假,他自然一眼能看出來,臉色變得慘白,忙站起身來對馬志明吼了句,“馬志明,帶上你的人滾到一邊兒去。”
聽他這話,趙家人鬆了口氣,馬志明見城隍態度的陡然轉變,也猜出了什麼,立馬讓他們的人後退了回去。
城隍再從正上方走來,到了我面前再細細看了我手中文書幾眼,雖然看不見裡面的字,但也已經確定是真的,當即對我拱手,“牛先生勿怪,剛才多有得罪,我不知道你也是陰司同僚。”
他們鬆了口氣,我也鬆了口氣,還好沒打起來,我們人手不齊,打起來其實佔不了多大的便宜,見這城隍對我拱手,我面無表情說道,“趙靜姝的事情交給你了,辦好了,你之前對我說的話,對我做的事情我就爛在肚子裡,辦不好你也可以收拾收拾滾出恩施城隍廟了。”
這就是柳承所說的氣勢,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即便知道自己不如對方,但只要動手之前氣勢壓過了對方,就已經贏了一半,這一點我還是參悟得足夠透徹的,既然他們認為我神秘不可招惹,那我就得裝出他們不可招惹的樣子來,自然不能討到好處就笑臉相迎。
這城隍連連點頭,“好,好,我回去就辦。”
我沉聲說道,“現在就辦。”
城隍面露難色看了我幾眼,迫於無奈之下只得點頭,“好。”說完再看向趙靜姝,從身上取出一支毛筆來和一本書來,翻了一陣看到趙靜姝那一頁,然後說道,“吾乃恩施城隍馬玉真,今趙氏靜姝枉死入我陰司,今查明趙靜姝品行端正,乃大德之人,又因高堂白髮,允趙靜姝遣返陽間以表孝意。”說著在那簿子上上幾行字。
寫完不多時間,只見趙靜姝頭頂心冒出一團黑氣來,散在了空氣之中,傳來一個惡臭味道,緊接著就看見趙靜姝頭頂的三把火重新燃燒了起來。
頂上三花重新燃燒起來,也就是活了,趙靜姝當即轉身對我下跪叩首,“感謝小師傅救命之恩。”
城隍站在一旁很尷尬,是他賜了趙靜姝一條活路,但她卻來感謝我來了。
我彎腰將趙靜姝扶了起來,因為我實在不習慣別人跟我下跪,總覺得怪怪的,扶起來後再看向城隍說道,“你叫馬玉真,原來跟馬家是一家人,難怪你要這麼護著他們。”
馬玉真尷尬一笑,“不敢不敢。”而後又問,“不知道牛先生在陰司何處任職?”
我要是說在川渝的話,他多半能猜出我的身份,就隨便瞎謅道,“酆都城,你還有什麼要問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