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予安等不起。
當天深夜,趁著蘇矜耳不在家,他跳窗去了警察局,卻得知小七念下午就被人轉移走的訊息。
他託了所有人脈,終於打聽到黎七念被轉移的地址。
再次見到黎七唸的那一刻,陳予安憤怒得眼睛都紅了。
虎頭虎腦,總是生機勃勃的小和尚雙手被綁起來,吊在空中,因為長時間的捆綁,手腕處一片烏青。
她垂著腦袋,不知是死是活。
轉移她的人,是蘇父的人,自然不會給她好果子吃。
陳予安看著吊在空中奄奄一息的人,胸口一抽一抽的疼。
看守的人在打盹,似乎覺得一個三歲的小孩子掀不起什麼風浪,陳予安沒費太多力氣,就把人救了出來。
蘇矜耳開門回到家中,眼中有些暗暗的激動。
“陳予安,那個小孩子明天就能放……”
“啪!”
迎接她的,是陳予安的一記耳光。
這是他第一次動手打女人。
也是唯一一次。
男人力道很大,蘇矜耳左臉立馬紅腫起來,她緩了兩秒,看見沙發上安然熟睡的黎七念時,神情愣了愣。
發愣之後,她突然笑了笑:
“也好……”
說罷,就一瘸一拐走了出去。
……
黎七念醒來以後,陳予安才知道她這兩天過得什麼日子。
小傢伙被關在小黑屋裡,餓了整整兩天,滴水未進,被轉移以後,又被吊在空中幾個小時。
陳予安愧疚感更濃,親手學做飯,給小傢伙做了很多好吃的。
奇怪的是,從那天開始,蘇矜耳再也沒有出現過。
再見見到蘇矜耳,是在魏晴的死亡現場。
陳予安看著她手中滴血的匕首和魏晴胸口源源不斷的血漬,手腳發涼,神情都開始恍惚。
魏晴是師父唯一的女兒,也是師父生前的驕傲,魏晴剛出生的時候,師父逢人必誇讚自己的寶貝女兒,眉宇間的得意洋洋藏都藏不住。
師母去世之前,唯一的心願就是讓他好好保護這個魏晴。
可是現在,魏晴也死了。
一家三口,都因為他而死,可是他這個罪魁禍首,反而活得好好的。
“為什麼?”
他雙眸赤紅,盯著蘇矜耳手中的匕首。
“你非要把我身邊的人都趕盡殺絕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