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層樓的包廂都是貴賓室,來者非富即貴,因此過道上很空曠,基本上沒有不相幹的人敢來打擾。
系統昨天就把他的資訊介紹給穆秋了,他是黎諶最好的朋友之一,看著吊兒郎當,遊戲人間,實則只是他故意為之的表象。按照劇情,他還會和穆秋有一個照面,透過他把黎諶昨晚找的那個侍應生帶走。
但應該不是今天吧?
穆秋加快腳步走過去。
然而,在穆秋走過他面前的時候,陸景然開口叫住了他,“喂,大叔。”
穆秋腳步一頓,不由得停了下來。
會所裡倒是還有幾個和穆秋一樣年紀的同事,畢竟得要百花齊放嘛,總有人是吃大叔這一款的。不過這過道上就只有穆秋和陸景然兩人,他只可能是在叫穆秋。
“陸先生。”穆秋緩慢的轉過身,面對著陸景然。他的視線輕而快的從對方身上掃過,如同蜻蜓點水一般,連一絲波紋都沒有留下。這麼冷淡的一瞥,帶著點審視的意味,眼皮單薄微微下斂,有種說不出的禁慾感。
“請問您有什麼事嗎?”
陸景然也沒看他,輕輕將指尖的煙一抖,紅色的煙灰在空中散落,最終融於夜色,他的臉龐從白色的煙霧中顯出來,語調漫不經心道,“這幾天的事,你別當真,黎哥昨天只不過是因為喝多了酒,才會和你……知道了吧?”
一副老闆訓下屬似的姿態。
穆秋這才認真看了他幾眼。
陸景然那一頭金黃色的卷發,襯得面板十分白皙,那張臉也因此顯得格外多情,像是會四處留情的長相,應該是很受歡迎的,不過他說話倒是一如既往的難聽。
想到陸景然昨天的刁難,穆秋在小本本上給他狠狠記了一筆。但在達到能報複的條件之前,他都不會顯露出自己的目的來,甚至不惜低眉斂目,伏低做小,畢竟這在以前都是常事。
穆秋點點頭,彷彿很認同的說:“我知道,謝謝你的提醒。黎先生肯定只是一時新鮮,我不會有什麼妄想的。”
陸景然扯了扯嘴角,把他的話當成了陰陽怪氣,“你以為我在攔你的路?”
“當然不是。”穆秋眉心輕蹙,說:“我從來沒那樣想過。”
說到這裡,穆秋忽然明白了陸景然的意思——看看會所裡這些同事,誰不想攀上黎諶這棵大樹?怎麼可能會有人例外呢?那豈不是有種故意立“出淤泥而不染”的人設的嫌疑了?
而且穆秋也不能拿自己是任務者的身份來證明吧?系統說過不能暴露身份的。
陸景然似笑非笑,漆黑的雙眸隱隱閃爍著惡劣的光:“說啊,怎麼不說了?”
他那意思更像是,狡辯啊,怎麼連個謊話都編不出來了嗎?
不過不巧的是,穆秋這人把面子看得很重。所以他現在還真的在絞盡腦汁的想借口。
思來想去,穆秋只好佯作苦澀的說:“陸先生,老實說,其實我已經有妻女了,因為失業了很久,老婆鬧著離婚,我才會來這裡的……現在我只想攢夠錢就收手,所以我不會生出妄想的。”
與此同時,他左手無名指上,赫然出現一枚不起眼的婚戒。
隨著穆秋的胡謅,他的設定也被一點點補全。
系統之前說過,作為龍套,他本身沒有任何背景設定,不過他不像主角們一樣受限於劇情,所以只要是在維護劇情的合理範圍內,設定都能自動補全。
這時,穆秋的腦海裡,也多了一段關於他這個龍套的描述:他的確結過婚,只不過很快就離了,他前妻是個事業心很重的女人,生了女兒之後不甘在家相夫教子,重新開始工作,後來被調去了國外,兩人因此離了婚。不過原主也好面子,對外一直謊稱沒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