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的記者胸前別著報社的胸牌,沒有打傘,濕漉的劉海貼在額頭兩側,t露出黑亮的眼睛。
她往後躲了躲,舉起手中的相機,“社會上對這次的連環殺人案件普遍關注,請問您有什麼要說的嗎?”
“還沒有證據表明這次的案件與先前的兇手有關,兩次作案時間間隔也太短,有可能——”
年輕警官話還沒說完,便被先前的警官厲聲打斷:“鹿憐,別說了。”
他看向面前的記者,語氣放緩了些,仍舊是公事公辦的態度:“目前案子還在調查中,相關事宜,取得進展後我們會向公眾說明的。”
記者沒有不依不饒,很識趣地道謝轉身離開了。
然而不過一個小時,當地的新聞便出現了添油加醋,用語誇張的報道。
警方調查毫無進展,懷疑連環殺人案為多人聯合作秀,s市的治安環境堪憂……
鹿憐在同事提醒下,看到新聞時都要氣炸了,也很愧疚,因為是自己給人提供的話柄。
受新聞影響,鹿憐坐了兩天冷板凳。下班在路邊見到罪魁禍首時,氣不打一出來。
“喂,那篇報道,藝術加工成分也太大了吧?我說的根本不是那個意思。”
被當面質問的記者此時帶著黑框眼鏡,穿著很不起眼,聞言推了推鏡框:“新聞本就是要拋開表象,分析本質,你敢說你當時不是那麼想的嗎?”
並不美好的初遇,在記者提出自己對案件的看法時迎來轉機。
不再執著於人際關系網,對三人的活動地點進行聯合分析後,警方鎖定了兩個地點,並對接下來可能的受害人進行了嚴密保護。
然而,報警電話響起,新的受害人再次出現,卻與最近的案情分析毫無幹系。
鹿憐忍不住怪罪自己,察覺到記者的失意,勉強鼓起勁頭安慰。
劇情到這裡漸入高潮,情緒的渲染是宋周茗的拿手好戲,幾個鏡頭和光影就勾勒出複雜的語言。
在鹿憐接了個電話,匆匆離開後,被留在原地的記者,眼鏡下的眸色深了,拿起咖啡杯時低頭的那一抹弧度似笑似嘲,一閃而過。
……
莫語春看到這抹笑,瞬間就猜出誰是兇手了。
她側身靠向身邊帶著鴨舌帽和口罩的女人,低聲詢問:“你是兇手吧?”
“嗯?”江照影輕哼一聲,沒有直接承認也沒有否認,而是說:“再往下看就知道了。”
今天點映,劇組會在電影結束後和現場觀眾互動,時間就定在傍晚。
這畢竟是自己的第一部作品,江照影提前購買了三張影票,帶莫語春、陳夕兩人一起來看。
她買的這一場,四點放映六點結束,放映結束後正好可以去找劇組彙合。
為避免被發現引起騷動,三人都捂得嚴嚴實實的,是以莫語春的聲音也有些悶,但仍隱約透著股得意:“不用再看了,你笑得那麼壞,我一看就知道你是兇手。”
也是難為她這麼敏銳地捕捉到了這短暫的弧度。
江照影捏了捏莫語春的手,依舊看著螢幕,頭卻忘莫語春那側歪了歪,用氣音道:“這麼厲害呀寶寶,回去讓我看看你書背的怎麼樣了。”
陳夕沒察覺到兩人在打情罵俏,完全沉浸到電影劇情中。
鹿憐遭受打擊,更加用心地投入到了案件調查,晚上睡覺也想著案子。
出於保密原則,她沒辦法和記者透露任何與案件有關的訊息,但她很想聽聽對方是怎麼說的。
第二日正好到鹿憐休息,鹿憐上午就去了記者的報社找人,由於走的倉促,也沒來得及提前和人聯系。
“誒,你找夏安?她不在誒。”
鹿憐沒有很意外,她知道夏安時常出外勤。
被她攔住的報社成員,像是對夏安很有怨言的,嘟囔著:“天天就知道亂跑,讓她寫個稿子都推三阻四的,真當自己多有排場,還以為是幾年前嗎。”
鹿憐後半句聽的不太清楚,有些替人感到尷尬,很快提出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