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心而論,她十分弱小,說是毫無自保能力有些誇張,但也算是事實。嘴皮子功夫保護不了她。
她想要她有一定的自保能力。可這半個月,識字便佔了大半的時間,她的體力增強的不多,那兩招防身術也不得要領。
因此葉一綏越發猶豫,覺得旁的地方對莫語春來說依舊危險,難以生存。
說不清的擔憂情緒左右了她的想法,她甚至想不起莫語春一開始的大膽行事,只覺得她脆弱極了。
但也因為這一點,她更不能帶著她,卻又狠不下心決斷,選擇丟下她。
種種想法考量充斥大腦,從最開始不願意說出自己的打算到現在不知道該如何說,看著莫語春,葉一綏只覺得束手無策。
床上的人陷入了深眠,眉心半松半蹙,仍舊是不太安穩的樣子。
葉一綏多看了會兒,胸口沒來由的有些發悶。
莫語春有些小聰明,不,不止一些,抓住合適的機會便得寸進尺,為自己謀劃。可這時她倒是笨了起來,只知道哭。
葉一綏伸出手,揉了揉莫語春的眉心,將它完全揉開後才停手。
莫語春對此一無所知,睡得深沉,挨著床鋪的臉擠出弧度,看起來又是平時沒心沒肺,古靈精怪的樣子。
葉一綏手往下滑,突發奇想想掐一下莫語春的臉。
看著她的睡顏,最後還是抽回手離開了。
第二天很早,莫語春洗漱完就去了訓練室,埋頭在跑步機上。
接下來洗澡吃飯認字,日子重新變得忙碌起來,莫語春累得幾乎沾床就睡。
換洗過新被單之後,床上多了一股淡淡的洗滌劑味道,原先屬於葉一綏的讓她安心的氣息蕩然無存。
不過兩晚,莫語春便抱著枕頭去找了葉一綏。
她沒有刻意賣可憐,想方設法的糾纏撒嬌,只是敲了個門,喊了聲姐,說自己不想一個人睡,葉一綏便分給了她一半床。
第二天,葉一綏回到了她原來的臥室,和莫語春一起。
到了招生那一天,為了及時趕到現場,兩人起了個大早。
兩人身份卡上的所有資訊,前天葉一綏在智腦已經填過了,今天主要是檢測,透過磁波刺激來引匯出人體內的潛能,也就是精神力。
隨著腦域的發育,精神力會在12歲左右逐步覺醒,超過14歲還沒有覺醒預兆的就再沒有覺醒的可能了。
核驗過身份進場,大廳中間五臺檢測機子一字排開,每隊都綴著不少的人。
終於等到這一天,莫語春稍打起了點精神,和葉一綏說話緩解自己的緊張,“姐,我要是還沒覺醒精神力怎麼辦?”畢竟她現在12歲生日還沒過,會不會明年來覺醒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這時候才想起問。
葉一綏掃了莫語春一眼,抓起她的手走向其中一支隊伍,邊走便道:“沒覺醒就沒覺醒。”
“哎呦,好大的口氣。還沒覺醒就沒覺醒,可笑。”
突然插入的尖銳女聲吸引了隊伍裡所有人的注視,連帶著莫語春和葉一綏都受到了波及。
說話那人像是很享受這樣的萬眾矚目一般,滿臉倨傲,栗色的卷發盤起,露出天鵝頸一般細長的脖頸。
與旁人不同,她身後還跟著一個保鏢,一看就不是簡單人物。
檢測還沒開始,葉一綏不想生事端,捂住莫語春的嘴,將她往身前的t隊伍推了推。
說話的少女沒得到回應,臉上有些掛不住,其他人見沒有熱鬧看紛紛收回了視線,她這才冷哼一聲,邁開腳步走向了大廳的二層。
莫語春的目光隨著少女的離開而移動,落到二層中央那個拉著猩紅帷幕的屋子上。
屋子外是個大平臺,兩側擺著水晶花,折射出的細碎閃光,璀璨奪目。
很快,帷幕被拉開,兩撥涇渭分明的人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