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一箏看著看著,越發出神。
但其實,倉鼠和貓對她來說沒有區別了。
因為倉鼠是可以養的,而貓是她想養的。
黎一箏嘴角的弧度加深,桃花眼半彎著,纖長的睫毛遮掩著她眼底狡黠的光。
今天是巧遇嗎?
自然是。
她巧合地來到了距離學校大門最近的第五食堂,又巧合地11點便坐在了這裡,然後巧合地在來來往往的人群中一眼看到了莫語春。
雖然使了些小手段,但是無傷大雅,她還是以黎一箏的身份接觸的莫語春。
不過程序緩慢了點,僅僅稍稍壓下了她心底那股迫不及待的急躁癢意。
然而隨之迸發的是更深切的渴望.欲.求,讓她貪婪地想要更近一步。
黎一箏一下子忘了莫語春剛剛說過的話。自覺氛圍恰到好處,她正要開口說話,就見原本認真吃飯的人,忽得停了動作,看也不看她,從口袋裡拿出手機,對準面前的午飯拍了張照片。
拍完照還不止,莫語春單手擺弄著手機,看起來像是在給什麼人發訊息。
看到這一幕,黎一箏胸口忽然變得發悶,要說的話就這麼被堵在喉嚨裡,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一頓飯磨磨唧唧吃了四十多分鐘,在黎一箏的注視下,莫語春食不下咽,沒嘗出燒鴨飯的味道怎麼樣,最後留有的印象就是黎一箏盯著她不放的哀怨視線。
從灼熱到哀怨,莫語春現在更加確定黎一箏是想報複她的了。
哪怕先前沒有這個打算,現在肯定有了。不然,為什麼她身上的怨氣那麼濃厚?
有些意外的是,面對這樣的黎一箏,莫語春並不覺得害怕,反而覺得有些興奮。體內的血液流速在這種興奮的催發下加快,讓她聽到了胸腔內有力的跳動。
看啊,多可憐的眼神,黎一箏現在肯定討厭她討厭的不得了,卻礙於假面對她無可奈何。
簡直像一條沒了爪牙的喪家之犬。
莫語春無不惡意地在心底想。
被這樣眼神注視著,莫語春莫名有種說不出的得意與暢快,彷彿是她親手把天之驕子拉下了雲端,讓她沾染上了汙濁一樣。
她再做不到無動於衷壁上觀。
莫語春放下筷子,端著姿態壓著紙巾一角擦嘴,放下紙後,斜斜去瞧黎一箏,表情挑釁。
她不再看手機,黎一箏終於找到機會開口。
長時間的沉默,讓她一時忘了自己要說的話,對上莫語春的視線時短暫沉默了一下。
耳朵捕捉到身旁端著餐盤路過的人的聊天內容,黎一箏重新張開口:
“最近有……”一部新電影上線、
只來得及說出三個字,剩下的音節消散在莫語春起身的動作中。
面前的少女眉眼間俱是不耐的神色,眼睫的弧度跟著壓下,在眼尾拖出一截黑色的線條,有點勾人冷魅的意味在。
“我要走了,你隨便。”
黎一箏看得愣神,耳朵紅了紅,跟著站起了身,和莫語春一起走向餐盤回收處。
她再跟也只能跟這一會兒。莫語春繃著臉,出了食堂,便迫不及待和黎一箏分道揚鑣。
怕黎一箏再說要送她,匆匆提出告辭後,莫語春腳步飛快地來到一輛共享單車旁,掃碼解鎖上車一氣呵成。
不想讓自己看起來像是落荒而逃,莫語春騎上車後速t度並不快。
黎一箏很快反應過來跟上了她。
來往的車輛行人不多,黎一箏放慢速度,有意和莫語春並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