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付出,沒有回報,連反饋也零星幾條。這樣一來,就算是主角又能堅持多久?
莫語春被它突然出聲嚇得一嗆,一口麵包還沒下肚,連咳了兩聲,黎一箏見狀慌忙遞來手中剛插上吸管的豆漿。
服務之周到,令人嘆為觀止。
莫語春往後仰了仰脖子,躲開嘴邊的吸管。
“放、咳咳……放桌上。”
她自己來。
黎一箏從善如流松開手,撈過桌上的t另一個袋子。
她不打算多留,而且莫語春估計也不想她留下。
果不其然,黎一箏起身時,落地窗邊的纖細少女埋首,完全沒有抬頭的打算,更不要說口頭詢問她兩句,同她告別了。
壓下心底的悵然,黎一箏轉身走向點單臺,點了一杯咖啡外帶。
店長熟練地操控著點單機,遞出小票時閑聊道:“這麼快就走了,不再多坐會兒?咱這裡不禁外食的。”
黎一箏拿過小票,情緒恢複如常,帶著淺笑溫和道:“嗯,我就來給她送個早餐。”
點單臺左側是一張挑高的懸桌,付錢之後等待的間隙,黎一箏握著手機,忍不住又看向莫語春的位置,抬眼卻看了個空。
桌面上還擺著開了口的麵包,原來坐在那裡的人卻不知道去了哪。
不是吧,她人還沒走呢,她連敷衍她一下都不願意嗎?
黎一箏咂舌,萬幸她對莫語春的態度沒有過高的期待,現下也只是有些頗覺任重而道遠的壓力感。
懨懨收回視線時,餘光忽然捕捉到一抹紅。
莫語春抱著圍巾從休息室推門走出,撥開過道的簾布,目光尋找著黎一箏的位置。
捕捉到懸桌邊穿著黑色風衣的身影後,她邁步走近,“你的圍巾。”莫語春面無表情,聲音無波無瀾:“還有,早飯錢多少,我轉你。”
態度擺明不願和黎一箏有多餘牽扯。
黎一箏沒被打擊到,主動接過圍巾,卻再一次探身套到了莫語春脖子上。
她個高,身材比例也好,支著腿坐高凳上做這動作時比在車上輕松許多。
“你生病還沒好,別再受涼了。”黎一箏歪著腦袋,如是說道。
莫語春生病後,她也覺得吹夜風的提議簡直離譜。大冷天的,誰好人閑的沒事吹冷風啊。
不習慣與人這麼親近,莫語春後退時感受到脖子上的阻力,這才垂著眼睫,沒了動作。
許是才從外面進來不久,黎一箏的指尖冰涼,擦過頸側時激起一層雞皮疙瘩,莫語春強忍著這股涼中帶麻的過電感受,緊繃著臉站定。
黎一箏收回手,看莫語春表現的異樣乖巧,她本該覺得心底熨帖,卻莫名不安,像是風暴來臨前的某種預感。
十有八九是昨天發生的事留下的後遺症。
在那之前,莫語春也是像現在這樣,看起來乖巧安靜,卻在昨晚突然被點了引線爆發。
也許其中有生病的原因在,但黎一箏不敢放鬆,大腦飛速運轉著,推測莫語春這一行為背後的意義。
在得出結果前,她的咖啡先一步做好。
沒有了繼續留下來的理由,黎一箏同莫語春告別後,拎著紙袋,站到人行道上朝門內又看了一眼。
晃動的門把手遮掩住門內的身影,黎一箏站的遠,只能看到時隱時現的一點紅,到最後完全消失,她才轉身離開。
黎一箏走後,店長靠在吧臺和莫語春八卦:“小魚啊,剛剛來的人是你朋友嗎?你們關系真不錯。”
就是不錯到有點誇張的地步了,又是餵食又是給戴圍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