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景曜拍拍她緊繃的身體,示意她放鬆,回頭,看向沙發上的男人,微微挑眉:“傅先生還有何指教?”
他的眉眼豔麗,神情鎮定自若,呼吸平穩有力,竟絲毫不顯害怕。
傅培淵和他對視一眼,唇角罕見的流露出淡淡的笑意,朝下屬微微擺手,道:“退下,送越先生出門。”
一群黑衣人頃刻間散在,退回到包廂的四周死角。
管家走過來,身體微彎,拉開門,滿是歉意:“方才失禮了,越先生請。”
“無妨,我不介意。”玄景曜懶懶的應著,目光在四周一掃,笑中帶著幾分興味,這個身份成謎的傅先生,的確很夠勁。
大門再次闔上,傅培淵低下頭注視著眼前的手錶,臉色淡淡的。
青年看著手錶中眼中閃過一絲微妙的情緒,縱然只有一瞬,依舊被敏銳的捕捉到,那不是驚豔,而是柔和的懷念,就好像面對這個極為熟悉的物品。
他放下手裡的扳指,吩咐:“繼續查,從這款手錶十年來的銷售名單上入手。”
管家低聲應“是”,絲毫不會質疑,以三爺隻手遮天的權勢,再複雜的事情都會被查的一幹二淨。
包廂裡再次恢複了最初令人窒息的寂靜。
管家窺著他沉著自若的面容,正猶豫著要不要提醒對方,就見向來運籌帷幄心機深沉的傅三爺,名副其實的財閥大佬,此刻卻帶著幾分迷惑:“追求一個人的手段,都有什麼?”
談戀愛,這是一個他不曾接觸過的領域。
頭發花白,但一輩子沒談過戀愛的管家老爺爺頓時懵了,遲疑的回答:“送禮物,約會,共度晚餐?”
這都是什麼?
傅培淵眉頭微動,略一思索淡淡的道:“都試試吧。”
管家看著他罕見的帶著幾分不解的神情,竟有種感動到流淚的沖動,沒想到有生之年還能看到注孤生的家主,為情愛所煩惱。
想起青年張揚邪肆的面孔,明明是最討厭的輕佻隨意,卻在這個,在管家的眼中鍍上了一層金邊。
甭管是個什麼人,能讓三爺活的有點人氣,那他就是傅家的神!
……
推開門走出去以後,陳圓尚還有些驚魂未定,拍拍胸口小聲說:“越哥,我真以為今天會栽在這裡了。”
玄景曜笑:“不會,他若是想留下我,根本不會給你反應的機會,你當保鏢腰間的木倉是玩具嗎?”
“有木倉?”陳圓更驚悚了:“這還是法治社會嗎!”
玄景曜看了她一眼,沒說話,但陳圓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天真。
她扁扁嘴,正欲繼續說,就見盧溪急匆匆的朝這邊走過來,滿臉陰沉,眉眼帶煞,看起來急的不行。
玄景曜對著他笑,像是完全不受影響:“你慌什麼?”
見他無事,盧溪臉色微微松動,渾身的煞氣有所收斂,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噼裡啪啦噴灑毒液:“你跑哪去了,電話也不接,一個成年人怎麼活的像小孩子似的,走散了不知道要報備嗎?”
明明是擔心的不行,卻還要跳著腳的兇。
玄景曜看了眼黑屏的手機,伸手揉了把他的腦袋,安撫:“碰到個熟人聊了兩句,手機沒電了,別怕,我沒事。”隨意的將手機放進口袋裡,又說:“走吧,帶你繼續體驗紙醉金迷的生活。”
這動作,儼然是將他當做小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