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眾人噤若寒蟬。
傅培淵將這一幕全然收入眼中,目光沉沉,令人分不清喜怒,淡淡的吩咐:“避開玄景曜,帶青溪來包廂。”
管家低聲應“是。”
擅長察言觀色的酒吧老闆連忙道:“包廂在這邊,您跟我來。”
傅培淵看著青年張揚肆意的面孔,慢慢的收回視線,邁著長腿走進走廊。
……
“溪……溪少?”陳圓急匆匆的趕來,看到盧溪一個人坐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本就放蕩不羈的少年在迷幻的燈光下更顯幾分邪氣,令人看的臉紅心跳。
她嚥了咽口水,好在跟在玄景曜身邊這麼久,對美色有一定的抵抗力了,深吸一口氣,這才問道:“越哥呢?”
盧溪看了她一眼,小姑娘臉蛋圓圓的,不怎麼漂亮但是很討喜,和玄景曜描繪的差不多,確定沒有威脅後,這才放下心來,慢吞吞的說:“去洗手間了。”
都怪這個混蛋太招人,以至於他現在看見誰,第一反應就是防情敵。
他從鼻子裡“哼”了一聲,囑咐道:“你先自己玩會吧,不要喝酒,一會要開車。”
陳圓“哦”了一聲,這才明白自己的任務。
她眨眨眼,又忍不住偷偷去瞄那張野性十足的面孔,比電視上看到的還要帥氣逼人,氣質也更加不羈,陳圓以前一直堅定的認為她家越哥大總攻,但是這一刻突然有點猶豫了……
越哥真的壓不住這樣囂張霸道的溪少嗎?
不多時,兩個一身黑衣身形高大的男人突然靠近盧溪,陳圓看的心頭一跳,連忙穿過擁擠的人群朝那邊走過去,就見其中一個男人低聲朝他說了些什麼,盧溪神情詫異,擰了擰眉,滿臉的嚴肅,他回頭看了一眼陳圓,微微搖頭,然後跟著兩個男人走進了右邊的走廊。
陳圓咬咬唇,生怕出事,連忙朝衛生間的方向跑去尋找玄景曜。
包廂的門被推開,盧溪走進去,眉頭不自覺的一跳。
男人如帝王般坐在暗紅色的沙發上,他的雙腿隨意的交疊在一起,修長有力的手指把玩著手裡的扳指,明明的廉價的包廂,在他壓迫的氣勢下竟和傅家老宅的客廳別無二致,一樣的令人窒息。
保鏢分散的包廂四周的死角,傅家管家和酒吧老闆分別站在沙發兩側,殷勤的伺候著男人。
盧溪喊了一聲:“小叔。”
三爺抬頭看他,淡淡的道:“坐。”
盧溪乖巧的坐下,笑的很自然,臉頰上露出兩個酒窩,淡定自若的解釋:“本來想老宅陪陪您,但是因為工作緣故,為了揣摩角色的性格行為要來酒吧,所以只能無奈放棄一開始的打算,希望小叔不會介意。”
為了工作?這話說的滴水不漏,既妥帖又不失身份,圓滑的很,真是長本事了。
傅培淵似笑非笑的看著他,毫不留情的拆穿:“是為了工作還是為玄景曜?”
玄景曜
這個名字從傅培淵口中說出,令盧溪臉色一僵,但是隨即便鎮定自若的解釋:“玄景曜是一位很出色的演員,在他的身邊我學到了很多知識。”
管家看著他平靜的面容,心裡頓生感慨,小少爺真是長大了,這種話那裡是以前的溪少能說出口的,那個單純而稚嫩的他只會倔強的反駁:怎麼可能,玄景曜算什麼,怎麼能左右我的意志!
再看現在,接起話來不緊不慢,令人挑不出一點錯來,這才出去多長時間,就鍛煉的如此成熟!
傅培淵微微頜首,卻也沒繼續追究下去,道:“別玩太晚,你父親回國了,早點回家陪陪他。”
盧溪和自家父親即傅家二爺一向感情不和,相看兩相厭,恨不能生命裡沒有這麼一個人的存在。但是既然是小叔發話,他攥了攥拳頭,還是輕聲應下:“好,我知道了。”
現在的他,已經學會忍耐,顧全大局。他的大局,自然是玄景曜。
見小叔滿意,盧溪又道:“既然沒有別的事情,我就先出去了,小叔。”
不能再拖下去了,玄景曜在外面肯定等的著急了,萬一他闖進來被小叔看到就麻煩了。
傅培淵看他,深不可測的黑眸清冷而透徹,早已將他看穿,在盧溪倔強而緊張的神態中,似笑非笑:“去吧。”
盧溪出門的時候,正巧和一名黑衣保鏢擦肩而過,他的身形一頓,迫不及待的邁了出去。
保鏢站在傅培淵的身旁,輕聲稟告:“三爺,越先生正朝這個走過來,是在尋找溪少。”
傅培淵眸色不變,淡淡的道:“讓他們錯開,請越先生過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