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重歸平靜,杜雲娘將芽苗放在一旁,拉過福寶的手檢視,手腕上浮著細小紅痕。
她心疼不已,內心咒了李桂芳千萬遍,小心給福寶上藥,嘴裡說著,“下次她再敢抓你,直接咬她抓她,不能讓別人欺負你,知道嗎?”
“知道了!”福寶狠狠點頭,手腕還有灼痛,但她不想看到杜雲娘擔心,揚起笑,“阿孃,我的手沒那麼疼,一會會兒就好了。”
杜雲娘上完藥,摸了摸她的頭。
水生走過來,牽著福寶,“娘,你去忙你的吧,我來照顧妹妹。”
他剛剛看到杜雲娘把芽苗放在一側,知道她還有事要忙。
杜雲娘滿臉欣慰,揉著他的臉,“水生真體貼!”
被忽略的沈東陽不滿地插話,“我也體貼。”
“一邊兒去。”不出意外遭到驅逐。
杜雲娘蹲身處理芽苗,已經斷了的只能丟掉,摘出還完好的,暫時埋到沙地裡,等芽發得更高。
又另外多拿了一株種在院子裡,特意多澆了剩下的藥水。
“種在這裡?”沈東陽小尾巴似的跟在她後面,雙手一背,看著她挖土埋土。
杜雲娘停了動作,抬頭看他,“你眼裡就沒活兒是嗎?”
莫名其妙被罵,沈東陽面露委屈,“你也沒讓我幹啊。”
“你個大男人還挖不了土嗎?這我還怎麼指望你去地裡幫忙。”杜雲娘不滿地嘟囔著,轉頭把芽苗埋好,拍拍手起身。
一轉頭看他還愣著,無語,“在這兒等發芽?”
“還有什麼要做的嗎?”面對她的詰問,沈東陽沒有半點生氣,耐心地問。
杜雲娘又氣又笑,擺手,“算了算了。”
和這個大直男有什麼好較真的。
第二天一大早,杜雲娘便起床準備早餐,順便烙了餅,裝了點蜜餞,打算做水生福寶課下的零嘴。
“有我的份嗎?”沈東陽掃了眼塞得滿滿當當的袋子,明知故問。
“沒有。”杜雲娘塞到他懷裡,“快去送孩子吧。”
目送他們出門,杜雲娘也輕裝出門,徑直去了萬英家。
“砰砰砰”她抬手敲門。
萬英揉著眼睛開啟,滿臉不耐煩, “大清早的叫魂啊!”
“該幹活兒了。”杜雲娘一臉理所當然,掃了眼她院子裡的鋤頭,“不會忘了吧。”
“什麼幹活兒,我可不知道。”萬英手一撇就想賴賬,臉抬得老高,鼻孔看人。
“看來你是要賴了?”杜雲娘絲毫不慌,上下打量了下她的房屋,搖著頭,分外可惜地,“你這屋子雖然值不了多少錢,但用來還我土豆苗的債應該是剛好夠。”
一聽她要自己的房子,萬英眉毛飛起來,“杜雲娘你這是什麼意思!”
“字面意思。”杜雲娘好整以暇,伸出手,“地契拿來吧。”
萬英冷笑一聲,“你誰啊,就要我的地契,我還沒說你搶劫呢!”
看她死不認,杜雲娘也沒有廢話,轉身就去朝其他鄰居走去。
萬英不明所以,大喊著,“你幹嘛去!”
“當然是叫她們來為我作證,將你報官啊!”杜雲娘理直氣壯。
報官兩個字快成了萬英的魔咒。
她瞪大眼,連忙攔下杜雲娘,“不就是翻土施肥,我做還不行嗎?”
“這樣的小聰明,希望你不要再打了,和我搞小動作沒用。”杜雲娘警告她,“我可不是心軟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