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東陽劍眉隆起,對李氏毫不留情道,“一張嘴什麼都開口說,你見到那個給杜雲娘買東西的男人了?”
李氏有點害怕他的氣勢,但仍舊嘴硬道,“我是沒看到,但有人看到了啊,不然這些話也不可能傳出來。”
“東陽你現在還在家呢,杜雲娘就敢給你戴綠帽子了,那你不在家的時候她不是徹底沒人管了?”
她這話一說出來,旁邊的幾個女人都是應和。
“東陽啊,你不知道,你回來前,那杜雲娘就傳出偷人啊!”
“當時我看村長出面,就也沒想了,現在再說有男人給她買了很多東西,不會就是她當時偷的那個人吧?”
“東陽,這事你可得好好查查啊!”
一直躲在旁邊的杜雲娘都被氣笑了。
沈東陽的聲音裡也染上了一絲寒意,“雲娘和我朝夕相處,難道你們比我更清楚她的為人?”
李氏連忙說,“知人知面不知心,做做樣子誰都會,你可要擦亮眼睛,杜雲娘把自己嫂子掃地出門,你想想她能是個什麼好貨色?”
水生接受不了別人這麼說自己孃親,“我孃親在家裡從來沒有說過幾位大娘壞話,為什麼大娘卻要一直說我娘壞話啊?”
李氏不耐煩道,“你個小孩子懂什麼,你孃親就是個會裝裝樣子的小賤人。”
聽到她在福寶面前還能這麼肆無忌憚,杜雲娘也不躲了,站出來就是一聲冷哼,“真是我的好嫂嫂,我家窮的揭不開鍋的時候就像死了一樣沒動靜,現在我家稍微好點兒,就來挑撥我和我相公的關係。”
李氏和其餘幾個婦人一見到杜雲娘,心裡都有點犯怵。
最近的杜雲娘變了太多,伶牙俐齒的,誰都說不過她。
以往沈東陽對她的態度不好,她們還能當著他面罵幾句,現在沈東陽像是被她灌了迷魂藥一樣,什麼時候都替她出頭,她們耳旁風吹吹倒行,直接對罵還是吃虧的那一方。
幾個婦人互相對視了一眼,悄咪咪的退到了一邊。
李氏是打頭陣的,就算怕也不能直接跑掉,硬著頭皮道,“什麼叫我挑撥你和東陽的關係,你做了對不起東陽的事,我這個大嫂的看不下去,來提醒一下東陽,怎麼了?”
杜雲娘一聲冷笑,“當著我兩個孩子的面說這些話,你是什麼心思?”
前段時間福寶和水生才說讓她和沈東陽把時間從三個月延長到五個月,現在聽到她偷人,兩個孩子心裡怎麼可能不難過。
李氏毫不在意,“小孩子懂什麼,我這不是難得碰到東陽一次嗎?”
杜雲娘看了一眼臉上有些不耐煩的沈東陽,還有他懷裡的福寶,冷聲說,“你有這個精力來勸東陽,還不如好好管管你家相公和孩子,別一天天盯著我家,回頭自家像屎坑一樣又臭又亂。”
她這一番話說的李氏心頭一陣悶火。
自家老公是個不回家的,回了家對她也是呼來喝去指手畫腳,兒子是個只知道闖禍的,她還要天天跟著後面擦屁股。
看到眼前杜雲娘一家四口,她覺得分外刺眼。
“東陽,嫂子也是為你好,杜雲娘我們是不敢招惹她,你又對她這麼包庇,那以後她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我們也不敢告訴你了。”
這話裡話外,好像全是沈東陽和杜雲孃的錯!
杜雲娘翻了個白眼,“別說了不敢招惹我,還在我面前晃悠著嘴裡噴糞,真要是不敢招惹,以後看到我繞彎走,我看到你我不覺得晦氣?”
她還覺得跟這幾個人天天打交道,命都要短几年呢。
李氏說不過她,淬了一聲後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