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雲娘眼神閃爍,掃了眼偌大的雲曦宮,只有寥寥數人。
注意到她的視線,常青忙道,“您今日才立妃,宮女們都沒還調過來,等再過幾日就熱鬧了。”
“清冷些也好,省得鬧騰。”正好給她足夠的空間做研究。
思及此,她扭頭看向常青,“我的那些裝置可搬來了?”
常青愣了下才反應過來她說的什麼,連忙回答,“都搬來了,在乾坤殿旁邊,您若是想去看,奴婢帶您過去。”
“明日吧。”她有些乏了,擺擺手示意常青下去,又吩咐水生好好帶著福寶,她則打算回臥房休息下。
回到臥房,一點點卸下沉重的頭飾,她看著銅鏡中的自己,倍覺陌生,這哪裡還是剛來時的她。
她叫人打來熱水,將面上的脂粉都洗掉,頭髮也散了下來,沒了那些束縛,她才感覺活了過來。
“沒我的吩咐,誰都別放進來。”她叮囑著宮女。
“是。”
大門關上,她換上輕薄的衣物,呆呆坐在床邊,床榻很軟,真坐在這兒了睡意又盡數消散。
不由得想到宴會上常悅公主和沈東陽的互動,她心裡越發不舒服,垂頭想做點別的轉移視線。
“不是要睡覺?”沈東陽的聲音驟然傳來。
杜雲娘呆了下,還以為是自己幻聽,身形頓了頓,回頭看去,沈東陽抱臂立在門邊。
她下意識看向窗戶,窗戶關得嚴嚴實實。
“宮裡那些宮女比較呆,沒察覺到我從正門進來。”沈東陽解釋著,眼裡竟然有了隱隱的笑意。
他看著她素淨的臉,一步步走近,停在她跟前,伸手撫了撫她的臉頰,溫聲,“我猜你也塗不慣這些東西。”
“王爺,這裡是皇宮,按照輩分,本妃可是你長輩。”她色厲內荏地提醒,目光落在他的臉上,表情緊繃,很是緊張。
“長輩?”沈東陽輕笑,不由分說將她卡在自己的胸膛和牆壁之間,“雲娘,你不用費心騙我。”
她的心“咯噔”一聲,蹙眉推開他,冷眼和他對視,“費心騙你?你太看得起自己了。”
“是嗎?皇上是如何威脅你的?拿我的性命?”沈東陽壓根沒管她說了什麼,兀自繼續,“還是水生福寶的性命?”
杜雲孃的瞳孔緊縮,她沒想到沈東陽輕而易舉便猜到緣由。
“果然是拿我的性命來威脅。”沈東陽冷笑著,似乎在笑皇上的卑鄙和下作。
“不管皇上對我說了什麼,你都不該擅自闖進來,若是被人發現,可是要掉腦袋的!”雖然她經常罵他,但她還是希望他能好好活著。
沈東陽神色認真,垂眼和她對視,“雲娘,你在擔心我?”
“你想多了。”杜雲娘別開眼,盯著一旁的地面,“你是喝多了嗎?常悅公主知道你來這裡該要鬧了。”
人果然還是感情動物,不管再如何剋制,仍然抵擋不住心中的嫉妒和醋意。
話一出口,杜雲娘便知道大事不好,想要收回已經來不及。
沈東陽幽深地盯著她,忽的垂頭,在她驚愕的眼神裡吻住她的唇,一手桎梏著她掙扎的雙手,另一隻手託著她的後腦勺加深這個吻。
突如其來的親密讓她毫無反擊力氣,只能任由他攻城掠池。
逐漸沉迷在他給的溫柔裡, 杜雲娘絕望地閉上眼,她真的是瘋了,自詡人間清醒,卻在自己大婚當日和有婦之夫如此親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