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吐完後,杜雲娘也緩了過來,擺手拒絕。
沈東陽看著她煞白的側臉,很是擔心,低聲吩咐肆仟幾句,肆仟領命離開。
杜雲娘沒有休息太多時間,緩過來後便紮上圍裙開始收拾家裡。
久久無人居住,大量灰塵浮在空氣裡,她又找來一塊還算乾淨的帕子矇住口鼻,一回頭觸到沈東陽略愕然的眼神。
“這樣圍住口鼻可以阻擋灰塵。”杜雲娘好心解釋,頓了頓,想到饑荒必然帶來瘟疫,她沒有把握保證饑荒不爆發,因此又加了句,“另外也可以防止疾病的傳播。”
“疾病的傳播?”
“如果爆發瘟疫,大家及時帶上面罩,減少接觸,就不會傳播得那麼快。”杜雲娘驚訝於他們醫學的匱乏,“難道沒有大夫告訴過你們嗎?”
沈東陽呆了呆,一時不知如何回答。
往日瘟疫肆虐,他們只顧著埋人燒屍,就連那些也許能救下來的也一併丟到火坑裡,大家都忙著逃命,無暇關注其他。
“大部分瘟疫都是可治癒的,也許是你們沒有遇到好大夫吧。”杜雲娘感慨著,醫藥不分家,她從事農業,多多少少都會和藥草打交道,但遠不足以治病救人。
“嗯,我記住了。”沈東陽還算好學。
沒有讓其他人插手,兩人忙活了一個下午,才終於把屋子收拾得可以住人。
為了方便培育雞鴨,杜雲娘還拜託沈東陽在前院圈出了一塊地,用來飼養雞鴨。
等收拾好,肆仟也回來了,手裡還提著一個大食盒。
開啟來,是熟悉的香味,是從來鳳酒樓才帶回來的。
三人圍坐著桌邊吃完飯,杜雲娘才注意到沒有看到肆狸,疑惑地問,“阿狸呢?他沒和你一起?”
肆仟聞言放下碗筷,看向沈東陽,似乎在徵求他的同意。
沈東陽頷首允了。
“阿狸跟在水生福寶身邊,保護他們。”肆仟如實回答。
經他提醒,杜雲娘才猛地意識到水生福寶雖有了免死金牌,但不代表安然無恙。
“何時能讓他們回來?”杜雲娘滿臉擔憂。
縱然水生早熟,但他們也才七歲不到。
“這要看皇上的意思。”沈東陽接話,抿唇,“我也不好求情。”
免了死罪,本就算是皇上網開一面,要召他們回來,恐怕難上加難。
思及此,杜雲孃的飯也吃不下去,有一下沒一下地往嘴裡喂著,食不知味,寢食難安,“水生他們還好嗎?”
“水生把福寶照顧得很好,沒受一絲欺負。”肆仟盡職盡責,“畢竟是我和阿狸教的功夫,這點不同擔心。”
算是平復了一點杜雲孃的擔心。
唯有成功培育出短期的雞鴨,才有資格和皇上談判。
認識到這一點,杜雲娘便一心撲在研究上,晝夜不斷,最短的一天只睡了不到一個時辰,披星戴月地投入研究。
沈東陽看得心疼,有心勸阻,可看到她堅毅的模樣,又實在開不了口,只是在必要的時候提醒她吃飯休息。
杜雲娘不眠不休,在雞鴨生長的期間重拾起設計圖,晝夜不捨畫了十來張農具構造圖,一一進行修改完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