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東陽腦內警報拉響,極力往回救,提醒著杜雲娘,“雲娘,你和他才見了不過兩次面,問這問題有些唐突了吧。”
“不唐突,人之常情。”杜雲娘擺擺手,把他的話當作耳旁風,熱切地注視著何時了,表情炙熱得連何時了也察覺到了不對勁。
何時了臉色越發紅了,支支吾吾地,“還……還沒有……”
沈東陽眼睛瞪大,內心無語,你到底在臉紅什麼啊?
這否定回答令杜雲娘非常滿意,她登時伸手,替他收了桌案的東西,盡數放在布袋裡,“左右今日生意不好,不如跟我去個地方。”
“什麼地方?”何時了倍感手足無措,下意識地跟著杜雲孃的動作收好,回過神來時,他已經背上了小馬紮,跟在杜雲娘身側。
“去了就知道了。”杜雲娘出發前就打聽好了財主的地址,直接帶著沈東陽和何時了找過去。
“三位可與我家姥爺預約?”門口小廝很是客氣,禮貌地發問。
沈東陽和何時了同步看向杜雲娘。
後者邁出一步,抿出笑容,“煩請轉告你家姥爺,令愛有更好的歸宿。”
小廝微怔,沒有出言質疑,應了聲回頭去屋裡稟報。
杜雲娘抬頭看著氣派的大門,順嘴和沈東陽討論,“看來這家人不錯,比陳文可不知道好哪裡去了。”
“在這裡說陳文,不吉利。”沈東陽面無表情地回答。
這一臉嚴肅的樣子戳中杜雲孃的笑點,她忍不住低聲笑了起來,小廝出來時,她的笑還有些沒收住。
小廝彎腰請他們進去,路上忍不住確認杜雲孃的身份,“請問您就是杜姑娘嗎?”
“看來你聽說過我了。”也好,省得她費心自我介紹。
小廝賠著笑,帶她去了堂屋。
主位上的人精神抖擻,正在悠然品茶,見杜雲娘進來指了指一旁的椅子,“請坐。”
視線不著痕跡地依次掃過杜雲娘、沈東陽和何時了。
“鄙姓呂,三位若不介意可喚我呂爺。”呂爺笑眯眯的,看不出半點財主的架子,只是眼神鋒銳,不似其他混沌之人。
“呂爺,我們不請自來,還請您見諒。”杜雲娘隨即介紹了自己和沈東陽何時了的身份,呂爺的目光在何時了身上多停了一瞬。
“杜姑娘過來可是為了小女和好陳文的婚事?”呂爺也是個直爽性子,開門見山。
杜雲娘也不隱瞞,點頭肯定他的話,“能見一見令愛嗎?”
“歡兒她性子靦腆,容易害羞,不好見外人。”呂爺雖是這麼說,但還是招來小廝,在他耳邊說了幾句。
不多時,一個小巧的身影便從裡屋走出來,杜雲娘看著呂歡稚嫩的臉頰,這年紀不過十三四吧,她當真想要這門婚事?
呂歡果然害羞,視線飛快地掃過杜雲娘和沈東陽,倒是在看到何時了時怔了怔,收回視線,不肯再看,只盯著地面。
“杜姑娘有話不妨直說。”呂爺早就猜到她的來意,無非就是說服他們悔婚,他倒要看看她能說出什麼來。
杜雲娘有求必應,拱手坦然地,“既然呂爺爽快,我也就不拐彎抹角了。”
頓了下,看向呂歡,“呂小姐可是親自同意了這門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