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岡!”他邊跑還邊喊,似乎完全不在意自己這番動靜會不會被敵人注到意,“炭治郎!聽得到嗎?!”
村田只是個天賦平平的劍士,他和富岡義勇同年加入鬼殺隊,對方早就升上了柱,他卻還未得到甲級劍士的評定。
雖然經過了柱級訓練,但少年依舊笨手笨腳,他無法直接跳到很遠的平臺上,很多難以越過的地方,都只能解下包袱和日輪刀,再手腳並用地爬過去。
愈史郎給他的血鬼術紙片正被村田牢牢捏在手上,此時最初的那個行囊已經大了一倍不止,制服口袋裡更是塞得滿滿當當,全是些雜七雜八的發繩和衣裳碎片。
村田深深喘了一口氣,他抬頭看了一眼無限城上空,理所當然的,那裡看不到頂。
在那之前,一定要把人全都找到——
…………………
富岡義勇和灶門炭治郎又坐在一起,兩人在經過長時間的奔跑之後,終於確定那個青年沒有追上來,便又停下腳步,跟隨鎹鴉指引,到達此地開始休整。
賣炭少年摸摸漆黑鎹鴉的頭羽,這只來傳信的鎹鴉抖了抖羽毛,便從少年的手臂上飛走了。
“根據鎹鴉的情報來看,這裡離無慘所在地不遠了,”市松羽織的少年抬頭望向無限高的重重樓層,“我們應該就在他正下方,義勇先生!”
水柱卻顯得有些心不在焉,只簡單嗯了一聲作為回應。
男人察覺到後輩黑曜石般的眸子憂心忡忡地望過來。
“那個,義勇先生,”炭治郎單純是對自己不能理解的事物發出疑問,“你覺得【那家夥】是在想什麼?”
身為人類為什麼要去幫鬼那一方?
前輩停頓了一下,結合自己的經驗開始思考:“應該只是想成為鬼的預備役吧,畢竟當了鬼,就是長生不死,鬼殺隊在出任務的時候,也不是沒遇到過這種人。”
或者幹脆就是個單純的神經病。
是嗎,可是我沒聞到什麼不好的味道……炭治郎如此想道,少年看了看視線中越飛越小的鎹鴉,情不自禁地嘆了一口氣:“從情報看來,失蹤的人都被傳送回了外界……大家都沒有事,真是太好了。”
富岡義勇看了看他:“炭治郎覺得那家夥還是站在我們這邊的?”
“至少他沒有殘害大家的性命,”少年拿手背抵住嘴,神情若有所思,花劄耳飾搖來搖去,“雖然對鬼是那種態度,我是無法理解,但現在也在想,【那家夥】會不會是故意裝成那副樣子,來麻痺鬼舞辻無慘呢……”
而且還知道緣一大人的姓名和事跡,說不定是繼承了緣一大人的遺志……
富岡義勇又開始放空:是覺得自己單挑就可以對付無慘的家夥嗎,究竟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啊,但是,其他人好像都中了【那家夥】的那一招!”炭治郎神情愁苦起來,“柱只剩下你了啊,義勇先生!”
水柱眼神發直。
到最後,柱到底拿出一點柱的魄力,富岡嘆了口氣,轉向炭治郎:“接下來就只能去對上無慘了,再跟其他鬼戰鬥,也沒有意義,只要無慘死了,他們自然也會死掉。”
他的後輩大力點頭,表情堅定:“是!——義勇先生,那個是什麼?!”
水柱順著少年的視線,抬頭向上看去。
白色長發和青色衣衫都在空中獵獵飛舞,赤裸著上身的白發男人顯然處在極度憤怒之中,渾身肌肉俱都繃緊,尖銳的指甲死死扣著另一個人的肩膀,被抓著的那個青年絲毫沒有不適之感,年輕人眸子發亮,兩隻手牢牢抱著白發男人的脖頸。
兩人倒頗像是在擁抱。
灶門炭治郎又嗅到了那個他曾在淺草嗅到過的味道。
“是鬼舞辻無慘!”使用日之呼吸的少年大喊起來,同時手上提起日輪刀,“他出來了!義勇先生!”
富岡義勇不作聲,只是跟著起身,手裡同樣拿上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