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死在我手上的可比死在他手上的多一個數量級
蘇元曜卻很贊賞他的想法，他點了點頭，就又要轉身離開——
“那、那個！元曜先生！”炭治郎大急，“可是禰豆子要怎麼辦？她變成了鬼！要怎麼活——”
“就算她變不回人也可以活的，不是嗎？”青年歪了歪頭，“你不是一直在保護她嘛，雖然說禰豆子其實不需要你的保護就是了。”
炭治郎一時語塞，與此同時，和服女子的木屐踏上了庭院的石板。
“就算變不回人也可以活…”珠世重複了這句話，看著青年的目光越來越冷，“就像鬼舞辻無慘一樣活下去嗎？”
蘇元曜挑起眉毛：“沒錯。”
“那麼，”珠世踏出一步，“被他吃掉和害死的人要怎麼辦？”
“珠世小姐。”
這是人類青年頭一次喊她的名字，女人的腳頓了頓，停在原地。
然後人類發出疑問。
“您還是人類的時候，殺死或吃掉的動物成了精，找您來複仇，那您要怎麼辦？”
青年笑起來，嘴角越擴越大，聲音不大，卻似驚雷：“都成了鬼，就別把人類當成同類了！”
有一瞬間，珠世的大腦一片空白。
緊接著湧上來的就是極度憤怒。
“你也是人類吧？！”女人幾乎是失聲叫喊起來，“同類的性命在你看來不值一提嗎？！”
年輕人略轉過臉，嘴角依舊掛著一抹笑，這笑容血腥，目光卻溫暖，就好像是吃飽了的獅子打了個哈欠，終於抬起一點爪牙，便教人們看到他身下堆積的累累白骨。
“什麼同類不同類的，”他如此回答，“難道我殺擋路的，還要區分你是人是鬼？死在我手上的性命可比死在鬼舞辻手上的要多一個數量級…那家夥所做的，在我看來，都是些小孩子玩的把戲罷了。”
然後他又嘆了口氣，在二人面前細數起來：“一千年下來攏共吃了萬把個都不到，是在節食麼……”
灶門炭治郎突然發現他不認識眼前這個人了。
他退後了一步，還攥上身旁女子的手，兩人都感到冰冷的汗，兩人都沒有說話。
面前的青年嘆了口氣，表情很是無奈：
“珠世小姐，看著緣一的份上，我是不會對鬼殺隊動手的，對你就更不會動手了。”
“…那位大人怎麼可能是你的朋友？！”
珠世仍處在情緒失控的狀態中，炭治郎趕緊攥住她的手，好讓她不要沖上前去。
蘇元曜似乎思考了一下，這才開口說道：“我跟緣一的確是完全不同的人，腦子想的事情不一樣，對世界的認識不一樣，心裡想要的東西也不一樣…但是。”
他又笑起來：“你應該也知道，要成為朋友，其實不需要看這些東西的。”
“更何況，你能把他的兄長活生生地帶到他面前去嗎？”青年繼續補充，“他就剩這一個親人了。”
和服女子徹底沉默下來，看來不知道要如何作答。
“即使是鬼，他也要認這個兄長，”蘇元曜輕描淡寫，“緣一他幾百年前就想明白了。”
“那位大人、怎麼可能這樣想……！”
“哎呀，”青年懶洋洋地笑起來，“我這個禍害在他面前上躥下跳了好幾百年，比起我來，他兄長就是隻純良的兔子，憑什麼不能認呢？”
市松羽織的少年動了動。
“即使是鬼……”他重複了一遍，隨即立刻叫嚷起來，似乎希望這樣就能讓眼前的青年迴心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