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頂上的蕭卻和柳筱,看著天空已經亮起魚肚白的顏色,便沒有再去追月芷,而是直接回到了柳筱的院子之中。
回到房間裡,蕭卻仔細地將屋子四周布上結界,才在柳筱面前坐下。
“哥哥,這件事情你怎麼看?”柳筱低聲開口道。
蕭卻沒有馬上答話,只是低著頭沉思。
片刻之後,他才緩緩開口:“今天月芷和忘平公主的對話中,有幾個重點值得我們仔細推敲。首先,忘平公主和魔君的關係很奇怪,忘平公主稱呼魔君的方式不像是他的女兒,反而更像是屬下。”
“這麼說起來,我記得之前藥劑殿的喬子畫有一次說漏了嘴,說到忘平公主並不是什麼金枝玉葉。”柳筱突然想到之前的事情,趕緊補充了一句。
“嗯,根據這兩點,我們可以大膽地假設,忘平公主或許並不是魔君的女兒。”蕭卻總結道,“第二點讓我在意的,是為什麼魔君會要月芷來探聽最近宮內的情況,他自己在宮中,難道會不知道這些事情?”
聽到這話,柳筱也陷入了一片沉思。
“話說,這麼多天我們每天晚上都在宮裡找白易寒和夜溟,也到過魔君的正殿,可是卻從來沒見到過魔君對嗎?”柳筱緩緩問道,看見蕭卻點頭,她繼續說道,“如果魔君真的住在宮裡,這未免也太深居簡出了。”
“你是說,魔君不住在宮裡?”蕭卻微微蹙眉,開口問道。
“又或者,他在宮裡,但卻不在我們能看到的地方。”柳筱將自己的猜測說出,“我們甚至可以猜測,白易寒和夜溟是不是和魔君在一個地方,所以我們才會一直找不到他們?”
聽到柳筱的話,蕭卻沉吟了片刻,點了點頭。
“你說的有可能。另外,今天我們也終於可以確定,魔君的確是故意設局引我們進宮。但奇怪的是,我們進宮那麼久了,他為什麼一點行動都沒有?”
“莫非他是想觀察我們?”柳筱猜測道。
“沒有必要。”蕭卻搖了搖頭,直接否定了柳筱的想法,“我們的實力和目的他應該都很清楚,我實在看不出我們有什麼值得他觀察的地方。”
聽到這話,柳筱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敵人對自己瞭若指掌,可偏偏自己連對方到底長什麼樣都不知道,這種感覺真是糟糕透了。
“不過這一次我們至少有很大的進步。”蕭卻又開口道,“而且我相信,月芷和魔君肯定會有聯絡,只要我們一直跟著她,說不定就能夠找到魔君,或者找到白易寒他們。”
柳筱點了點頭。
月芷現在的確是他們最大的突破口了。
看著窗外已經天亮,蕭卻便站起身準備離開。
“對了。”臨走前,他突然想起什麼一般,回頭囑咐道,“那個忘平公主手裡拿著超等毀容丹,隨時都可能準備對你下手,你自己小心點。”
“放心,我好歹也是一個超等藥劑師,不會中了她的招的。”
看著柳筱自信滿滿的樣子,蕭卻便點了點頭,躍出了窗外。
蕭卻走後,柳筱迅速地梳洗了一番,就前往藥劑殿煉丹。
在藥劑殿煉了一上午的丹藥,柳筱正揉著痠痛的肩膀,就突然看見一個小丫鬟走進藥劑殿來。
“柳藥劑師。”只見那個小丫鬟手裡拿著一個精緻的紫檀木盒子,徑直走到柳筱面前,畢恭畢敬地開口道,“這是忘平公主賞您的潤膚膏。”
聽見小丫鬟的話,正在揉肩的柳筱,不由挑高了眉毛。
雖然早就知道,忘平公主是個急性子,拿到毀容丹之後應該會迫不及待地出手。
但她還是怎麼都沒料到,她竟然猴急到這個地步。
冷笑地看著眼前的小丫鬟,她也不急著接過木盒子,而是開口問道:“潤膚膏?忘平公主這賞賜怎麼那麼突然?”
“回柳藥劑師的話,這是樞島最近上貢的潤膚膏,效果奇佳,據說只要均勻地塗抹全身,面板就會宛若新生。”小丫鬟顯然是有備而來,聽見柳筱的問題,馬上一板一眼地答道,“公主不僅賞給了柳藥劑師,宮裡許多姑娘都收到了。”
聽到丫鬟這天衣無縫的回答,柳筱不由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