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書記來柳川鎮有多少個年頭了?”
酒菜上齊,三人圍坐在一張小方桌旁,邊吃邊閒聊起來。
毛曉慧看了秦濤一眼,說:“我是土生土長的柳川鎮人,從小在這裡長大。”
“難怪!”秦濤若有所思地點頭。
毛曉慧端起酒杯,自顧自地喝了口啤酒後好奇地問:“難怪什麼?”
秦濤笑道:“下午開完會,從跟毛書記的談話中我能夠感覺到,毛書記對柳川鎮有著獨特的感情,原來毛書記是土生土長的柳川鎮人,這也就能解釋通了。”
毛曉慧嘆氣道:“我祖祖輩輩都在這裡生活,對這裡自然是有特殊情感的,只不過……”
說到這裡,毛曉慧欲言又止,隨後仰頭一口將杯中的啤酒喝完,眉頭不自然地皺了一下,估計是很少喝酒,這會兒喝得太猛,有些不適應。
“不過什麼?”秦濤心頭一動,故意追問道。
毛曉慧瞥了秦濤一眼,搖搖頭,“沒什麼,你晚上專門把我喊出來,說有事要請教,到底是什麼事?”
秦濤笑著給毛曉慧倒上啤酒,隨後說道:“其實也沒什麼,我這不初來乍到,兩眼一抹黑嘛,希望毛書記能幫我分析一下鎮政府的人事情況……”
“你不用說得這麼含蓄!”毛曉慧直言不諱地道:“你不就是想問,鎮黨委的領導有哪些站在閻書記那邊嗎!”
“咳,毛書記真是性情中人,說話夠直爽的,哈哈!”
“你也不用讓我分析,我可以直接告訴你,鎮黨委的領導幾乎全都站在閻書記那邊,你以為閻書記是柳川鎮的土皇帝這個傳聞是假的?”
秦濤的笑聲因為毛曉慧的話而戛然而止,表情漸漸嚴肅起來,“情況這麼嚴重?”
“你以為呢?上一任鎮長來的時候,也是意氣風發的要搞改革,結果呢,差點栽在了柳川鎮,最後主動要求上級領導將他調離柳川鎮,這才有了你的到來!”
秦濤聽了毛曉慧的話,默默地將目光看向了一旁的張弄影。
張弄影心虛地故意埋頭吃菜,不去看秦濤質問的目光。
“毛書記,您在柳川鎮政府工作多年,對鎮政府的情況最為了解,要你說,我現在該怎麼辦,該從哪下手才好?”
秦濤見張弄影根本不看自己,於是無奈地把目光又看向了毛曉慧,開口請教道。
毛曉慧確實不勝酒力,才喝了不到三杯啤酒,臉頰已經飛起兩抹紅暈,她摸了摸發燙的臉頰,嘆了口氣,也不知道是因為酒量不好嘆氣,還是為柳川鎮政府不容樂觀的情況嘆氣。
“要我說,你現在什麼都不做最好,你初來乍到,要做的就是韜光養蓄,太高調只會讓你敗得更快。”
“什麼都不做,那他來當這個鎮長有什麼意義?”
張弄影這時有些不滿毛曉慧的話,皺眉質問道。
她就不信了,閻仲天還真能一手遮天,毛曉慧未免也太誇大其詞了。
“呵呵,要說這事也不是不好辦,張助理只需要動動嘴皮子,閻書記就有可能被調走,只要閻書記走了,秦鎮長想怎麼發揮都行!”
毛曉慧宛如有火眼金睛一般,深深看了張弄影一眼後,諱莫如深地玩味笑道。
張弄影有些心虛,不自覺地偷偷看了秦濤一眼,訕訕地對毛曉慧說:“毛書記真會開玩笑,我哪有那個能力啊,我只不過是秦鎮長的一個小小助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