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哈朗看到顏珂的臉色蒼白,已經是出的氣多進的氣少了,臉色愈漸的凝重,
甚至扶著烏哈朗的蘭千月可以清楚的感受到,烏哈朗因為氣急而渾身顫抖著,隻是蘭千月並不知道烏哈朗為何會生這麼大的氣。
“扶我蹲下去。”
蘭千月點點頭,緩緩的蹲了下去,烏哈朗借著蘭千月的支撐,竟然一下子坐到了地上。
地上寒氣逼人,烏哈朗竟是絲毫都不介意,伸出手翻了翻顏珂的眼皮,診了診脈,半響,表情無奈的歎了口氣,“將她送到我車上。”
訥跋渾身一僵,看向了君無邪,畢竟魔後是魔主的妻子,縱使烏哈朗是個大夫,但到底是個男人。
誰成想,君無邪站起身,抱著顏珂就走向了烏哈朗的馬車,訥跋微微有些愣了,“你說魔主對魔後有沒有一點,一點…”
訥跋怎麼看都覺得,君無邪和顏珂之間有一些不同尋常的貓膩,感覺怪怪的,而訥跋是個粗人並不會表達,歎了口氣,去做自己應該做的事去了。
君無邪剛剛將顏珂放在馬車上軟軟的地毯之上,顏珂睜開了雙眼,茫然的打量了四周,將君無邪的衣袖攥的緊緊的,“我剛剛發生了什麼事?”
君無邪神色一凜,“你自己做了什麼你自己不知道?”
顏珂眼底茫然並不像是裝出來的,顏珂想了片刻,腦袋疼了起來。
君無邪看了一眼蘭千月,拍了拍顏珂的後背,“想不起來便不想了吧。”
顏珂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我為什麼會受傷?”
君無邪眼眸閃了閃,“你自己出去,回來便成了這般的模樣?”顏珂一驚,“現在是九號?”
“十號。”
顏珂顧不得身上的傷,急匆匆的跑了出去,隻聽顏珂在外麵大吼了一聲,“出發。”
車外便聽到了錯綜交雜的聲音混合在了一起,蘭千月從車窗望出去,魔獸們已經收拾好了,就連馬車也緩緩的走了起來,跟在眾人的身後。
蘭千月望向了自始而終都沒有說話的烏哈朗,“你還是什麼都不打算和我說麼?”
烏哈朗冷冷的看著君無邪,“魔主坐在馬車裡不會引人注目麼?”
蘭千月瞥了一眼君無邪,君無邪身形一閃,從馬車中飛身而出。
烏哈朗看著君無邪的背影,“他並沒有恢複,隨時都可能成為顏珂的傀儡。”
蘭千月黑眸一沉,“不要避重就輕,你對顏珂做了什麼?”
烏哈朗深吸了一口氣,十分疲憊的靠在了車背上,“我對她下了和君無邪一樣的無心咒”
蘭千月一驚,錯愕的看著君無邪,“你說什麼?你對顏珂下了無心咒?”
烏哈朗深深的點點頭,“不錯,不過很明顯並不成功,你也看到了,顏珂醒了過來。”
蘭千月皺起了眉頭,“顏珂遇到了青玄阻止的刺殺,難道是受傷導致她清醒了過來?”
烏哈朗搖了搖頭,“我隻是試著對她下了無心咒,並沒有十全的把握可以成功。能堅持這麼久已經在我的意料之外了。”
蘭千月點點頭,“距離血月還有不到五日的時間,魔將們不吃不喝日夜兼程才有可能趕到寒冷的西北邊界。”
烏哈朗咳嗽起來,臉色是難看的青灰色,蘭千月擔憂的問道,“你的身體到底是怎麼了?”
烏哈朗搖了搖頭,看著蘭千月的眼神一變,原來蘭千月的身體在不知不覺中變回了原來的模樣,小衣服在身上格外的別扭。
烏哈朗將自己的外袍裹在了蘭千月的身上,蘭千月臉色通紅,隻聽顏珂的聲音從馬車外傳了進來。
蘭千月一僵,烏哈朗咬了咬牙,咬破了自己的食指對著蘭千月的眉心按了下去。
顏珂一愣,再看了一眼,驚嚇的心才安了下來,方才差點以為自己就看到了蘭千月,原來不過是虛驚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