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邗朔讓人心疼,可是蘭千月不會,因為蘭千月的心裡已經有了君無邪,而且這一個君無邪已經佔據了蘭千月的整個心房,再無空隙。
蘭千月整理心底的狼藉,收拾了悲傷,搖了搖頭,對著邗朔咧開嘴笑了,“不用了,就我們兩個人,就夠了。”
邗朔一怔,笑著點點頭,一揮手,那灰袍又將託盤拿了上來,蘭千月仍然搖了搖頭,“可是,我現在不想拜堂。”邗朔臉上的笑在這一瞬間凝固在了臉上。
蘭千月在邗朔的臉色沉下來之前,解釋道,“我們這麼久沒見,我不知道你現在變成什麼樣子?你也不知道我現在變成了什麼樣子?”
邗朔麵無表情的看著蘭千月,沒說好也沒說不好,對著灰袍擺了擺手,灰袍退後了兩步,帶著託盤上的喜袍一同消失了。
蘭千月麵上鎮定自若,心裡卻微微的打起了鼓,因為她不知道邗朔這個喜怒無常的變態,會不會突然因為她的一句話,而大發雷霆。
邗朔沒有再開口,卻是拉著蘭千月向著內殿走去,那天同樣是一片紅色,可以看得出邗朔的用心,蘭千月渾身一僵,再往前走就是邗朔的臥室了。
邗朔察覺出了蘭千月的僵硬,嘴角用力勾出一抹微笑,“你不是說想要互相瞭解麼?”
蘭千月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有很,有很多方法可以互相瞭解,不用,不用這麼直接吧?”
邗朔沒有說話,拉著蘭千月繼續往前走,蘭千月卻是看不到邗朔背對著自己的臉上,嘴角不自覺得上揚,沒想到他的柯兒還是如此的單純,雖然和自己生疏了,可是也讓邗朔覺得有趣生動了許多。
邗朔果真將蘭千月帶進了自己的臥室,合上了門,在門上畫一個奇怪的圖騰,黑色的光一閃,門竟然消失不見,蘭千月心想,或許他還不是完全的信任自己。
邗朔對著半空揮手一抹,突然空中出現了一個畫麵,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出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蘭千月看向了邗朔,知道邗朔是在向自己證明他對自己履行了承諾,放了延河。
邗朔收起了空中的畫麵,往蘭千月身邊一坐,明顯感覺到了蘭千月身體一僵,歎了口氣,站起身,坐到了蘭千月的對麵,“你想了解我什麼?一定知無不盡言無虛假。”
蘭千月定定的看了邗朔一眼,又移開了目光,他先是向自己證明瞭他的誠信,又告訴自己自己問什麼便會如實回答,句無虛假。
邗朔這樣做,意思已經很明顯了,就是在向自己坦誠,蘭千月猛地抬起了頭,“顏珂,不,是我,我是怎麼死的。”
邗朔騰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臉色黑沉,渾身的戾氣暴漲,蘭千月心頭一緊,知道邗朔這是要發怒之兆,柔聲道,“無論如何,我已經安然無恙的坐在這了。”
邗朔定定的看了蘭千月一眼,這一眼彷彿已經看透了蘭千月的偽裝,收回目光,緩緩的坐下,“她是被人害死的。”
蘭千月注意到邗朔用了她,而不是你,蘭千月有些迷茫,難道邗朔隻是將自己當做了顏珂的替身,他已經知道了自己的真實身份,卻故作不知,故意偽裝出一副顏珂已經回來了的假象。
蘭千月已經分辨不出,到底是她將自己偽裝成了顏珂,還是邗朔將自己偽裝成了顏珂。
邗朔目光寧靜的看著床頭的鏤花,哀傷不自覺得流露。
“是不昏城的人害死了她,我知道所有人都不接受一個不敢出現在眾人眼前的膽小懦弱的城主夫人,我也知道她心裡的苦悶,可是我卻故作不知,自欺欺人。”
邗朔突然將目光轉向了蘭千月,眼神帶著彷徨,自責,“你知道麼?是我害死了顏珂,若是我願意為她收服民心,願意聽她的訴說,她也不會死。”
說完,這句話,邗朔整個人變得頹唐,的靠坐在椅子上,目光有些呆滯,此時的蘭千月彷彿被他看成了傾訴的人,他已經很久沒有和人說話了。
“那天,是馬員外約了我參加宴會,我以為隻是簡簡單單的一個宴會,卻沒想到那些人一個個聯合起來,逼死了顏珂。”邗朔瞳孔放大,手緊緊的捏住了椅子的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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