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什麼我查不到的事,等你什麼時候想說,再慢慢告訴我。”
賀臨禮頓聲,抬手撫上她的臉,手指順著她的淚痕摩挲,似極不想再看到她滿臉掛淚。
他笑容清淺,動作繾綣纏綿:“我們還有很長時間,什麼都可以慢慢來。”
賀知意突然出聲:“賀臨禮,你…不難過嗎?”
賀臨禮聞聲微微偏頭,勾唇反問:“難過什麼?”
語氣輕松,一身自在,看起來真的一點都不難過。
賀知意的悲傷甚至因他這過於平淡無謂的態度消泯,後知後覺她先前當著他的面竟哭成了那樣。
眼前人定定看他,額間撞出的紅痕也還沒消散,哭紅的眼睛圓溜溜睜著,一臉求知模樣,透著幾分嬌憨。
“賀哭包。”
賀知意錘了他一下。
賀臨禮輕笑出聲:“你要是想聽實話,那就是不難過,不過…如果你想看我難過一下,我現在難過難過也可以。”
“瘋子。”
賀知意斥他,手又重新抬起,反被他輕易捉住。
她掙紮著想要脫手,卻被賀臨禮固定更緊,臉頰掙得漲紅,剛想開口再罵,卻見賀臨禮變了神色,沉著眼眸看她。
“賀知意,別亂動。”
連嗓音也啞了幾分。
賀知意怔住,見他突然嚴肅,一時不敢再動。
她突然有些忐忑,試探著想從賀臨禮掌中抽出手來,賀臨禮破天荒放她脫手。
賀知意撐著他的胸膛,小心挪動身體,她跨坐在他腿上太久,兩腿間有些酸軟,腰椎也覺得不適。
賀臨禮總喜歡這些奇怪的姿勢。
賀知意挪了又挪,下面突然硌到什麼,她瞬間像被凍住,驚慌仰頭去看賀臨禮,滿臉不可置信。
賀臨禮兩手懶散搭在身側扶手上,一點沒有要碰她的意思。
她再傻也知道那是什麼,突然覺得他這樣比剛剛碰她還要叫人難受,連帶t兩手撐著的滾燙胸膛都傳遞著紮人的癢。
賀知意說話也變得吞吞吐吐,口中翻來覆去卻只有一句“瘋子”,罵人的詞彙貧瘠又匱乏。
但她逃得很快,不自然地回到了自己原本的座椅上,兩手疊在腿間,手指頭勾勾繞繞,盡管偏轉過頭不再看他,那點心思卻透露得明顯。
賀臨禮突然起身,賀知意察覺動靜,視線隨他起身的動作轉變,見他正朝窗邊走去,那裡窗簾大開,外面天色漸暗,沒等賀知意細看,窗邊的光線瞬間被封。
賀知意怔怔看他,又見他緩緩朝自己走來,她暗自吞嚥一下,低著頭沒再吭聲。
賀臨禮自顧開口:“我可以愛你,賀知意。”
沒頭沒腦的一句,賀知意循聲抬眸。
她看清了他的神情,依舊是一臉平和。提到母親去世的事也好,說愛她也好,賀臨禮好像一直沒什麼情緒波動。
賀知意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麼,她找不到什麼安慰他的話,她甚至想到了劉妙之前的話,太過聰明的人,總會有些不為人知的怪癖。
賀臨禮的怪癖是什麼呢……情緒淡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