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之公派留學和工作
1978年關於教育方面又出了新的政策,選派公派留學生。當時大約有300個左右語言生的名額,大部分是青年教師,小部分是在校學生。宋星運得到這個機會的時候她已經跟著老師出席一些外事場合擔任翻譯工作,因著國家與外界的接軌愈發頻繁,國家也愈發重視人才的培養,老師找到她讓她報名的時候她還處於茫然無措的狀態。
出國這件事情對她而言著實是太過於遙遠,對她而言,別管什麼美國英國,那都是在世界的另一側,在所有人的話語中,她在閱讀中瞭解的其他國家,像是一層霧,被蒙了起來。
能夠得到這個機會,所有人都替她興奮,她是整個家裡能夠有機會看世界的人,但是一旦公派留學,就意味著自己要要忍受分別,即使只有一年的時間。這一年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可是那時候她和卓行路剛剛結婚不久,兩個人處於你儂我儂的狀態,要忍受一年的分別著實不易。
她經歷了一個較為繁瑣的選拔程式,先是推薦,接著是全國統考,最後是面試和社會關系、家庭背景的審查,宋星運經歷了一整套流程下來堪稱脫了一層皮。
1978年宋星運在十二月冒著北方的風前往了另一個半球,這是她第一次坐飛機,中途需要轉機,全程大概有20多個小時。
宋星運在機場和所有人告別的時候都沒有哭,她一一告別了自己的父母、兄弟姐妹還有自己的戀人,卓行路他們在臨行前只能多給她帶一些必須得生活用品還有禦寒的衣服,卓遠之說,那裡的冬天比咱們這兒的冬天還要嚇人,她這樣一步三回頭的踏上了一個陌生的國度。
宋星運雖然沒哭,但是卓行路卻哭得不行,他抱著她不肯撒手,將她緊緊嵌在他懷裡,宋星運安撫了好半天,說:“我到了時間就回來了。”
一同出去的同學調侃道,第一次見這麼黏人的另一半。
她起初並不很能適應這種生活,所有的資訊沖向她,她花了不少時間消化。
首先不能適應的就是飯食,她自己後來學會了買雞腿回來自己做一頓簡單的補充蛋白質的飯,其次就是這個地方寒冷的天氣,以及有些過於長的通勤距離,她後來和一同租房的同學換到了離學校近的另一家房子裡,房東是個很好的白人,褐色的頭發,臉上有些小雀斑,子女都在其他州工作,她和同學這才找到了一個完美的落腳的地方。
她和家中的聯系就靠著越洋的信件,電子通訊的成本太過於高昂,再加上當時並未建交,她只能透過這種方式聯絡,一封信件寄回國內要好久才能收到回信。
她的第一封交代安好的信寄出去之後再收到回信,她已經在這裡駐營紮寨了一個多月。
她和卓行路總是在經歷著分別,然後在分別中計算著團圓的時間,以前是卓行路自己一個人計算,現在是兩個人共同計算。
跨越一個大洋,相差幾乎十三個小時的標準時間差,是兩個人這一年來最盼望結束的。
宋星運大學畢業之後沒有考研究生,直接分配了工作,還是得益於一年的公派留學,她分到了對外的單位,卓行路考了研究生,研究的傳染病防控。
兩個人就這樣一個走上了工作崗位,一個繼續讀研,宋星運後來外派的那幾年卓行路也只能作為家屬隨同,他辭去科研院的工作,在外派的國家繼續讀書。
宋星運在家裡種了一棵葡萄樹,過了幾年爬上了牆院,成功結了青葡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