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流膽子沒秦哥那麼大,他默默將視線瞥到窗外去。而廖文騎在專心開車,根本不敢分心。
越遠離市區,路況越發崎嶇了起來,車內也晃得厲害。
熊檬控制不住自己的身形,要麼撞他身上,要麼撞車窗,而每次撞車窗前,都會有一隻手護著她的頭。
一次又一次,她從一開始的面紅耳赤,到後面眼中只剩下生無可戀了。
他著實溫柔而剋制,讓她起了依賴的心。
她好想好想直接靠他肩膀上,但好在她心中尚存一絲理智,告訴自己不該心存妄想。
過了崎嶇的一長段路後,路況終於好一些。
熊檬靠在後座上,閉上眼睛。
這顛簸確實折磨人,她這種從不暈車的人,都有了些頭暈嘔吐感。
也不知道還要多久再到,還是睡一覺比較好吧,就不暈了。
尤希一邊看著前方,時不時給廖文騎一些提醒;一邊注意著身邊人的情況,在她要撞上車窗前,把她的頭護住。
耳邊聽到她平穩的呼吸聲,他輕聲叫道,“熊檬?”
叫聲無人回應,尤希垂眸端詳著她略顯蒼白的小臉,伸出右手將車內的溫度提高,左手將她的頭輕輕按在了他的肩膀上。
熊檬在睡夢中輕輕蹭了蹭,在他肩膀上找到了比較舒服的位置。
她頭上的發絲正好觸碰到他脖子的面板,癢癢的,就像在撩動他的心,他喉嚨不自覺地上下滾動了一下。
鼻間全是她的味道,清新淡雅,暗香撲鼻。他從很早便發現她身上的體香像梅花香,如果母親還在的話,想來會很喜歡她吧。
母親一生以梅花自喻,品格高貴,傲然綻放。卻不料引來了他人的覬覦,最終沒躲過那諸多算計。
母親的遭遇,他永遠不希望在他愛的人身上出現。
知人知面不知心,與其寄希望於其他人會護她愛她,還不如他自己來護來愛。
這麼多年拼命鍛煉,為的就是在驚險的任務中能夠活下來。
他不能保證他以後的每一次任務都能安全回來,但是他可以保證,他會拼盡一切,就為了活著回來護她。
尤希神情溫柔地注視著身旁的熊檬,心中有著一絲緊張。
就是不知道,她願不願意給他這個機會?
這種緊張,他以前有過一次,那就是第一次到姥爺家的時候,這是他人生的重要轉折點。他離開了那個骯髒冰冷的家,到了一個溫暖有愛的家。
而接下來也是他人生重要的轉折點,他或許可以擁有一個相伴一生的人,組成一個新的,只屬於他們的家。
過了半個小時,車輛慢慢開進基地。
熊檬醒來時還有些懵,車內有些昏暗,她靜靜盯著這張近在咫尺的面孔,神情天真而迷茫,“尤隊,我想……”抱你。
窗戶被敲響,熊檬一下子驚醒了起來,才發現眼前人並不是她的夢。幸好,她剛剛沒有說出口。
她下意識朝後挪了一下,差點後腦勺撞上玻璃,好在那熟悉的手掌立馬擋在她跟窗戶之間,讓她不至於頭被撞痛。
熊檬怕自己再耽擱下去會發生什麼她預料不到,她趕緊出口,“尤隊,我們快點下車吧,他們都在等了。”
說完她立馬解開安全帶,開啟車門下了車。
尤希摩挲了一下掌心,眼神暗沉。她想……想幹嘛?
曲流拎著熊檬的行李箱,朝她招了招手,“熊檬,我帶你去住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