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
受了鞭刑的徐大栓並沒有休息,到了飯點的時候,還是站在伙房邊上,分發著當天的食物。
那個瘦弱的人,就站在旁邊道歉,而且哭得滿臉的淚水。
“小傷,沒啥事的,你就別哭了!”
憲兵隊的傢伙到底沒下重手,輕輕抽了五下,就算把差事應付掉。
所以徐大栓受的傷並不重,只是背後有幾道淤青而已。
“對不起!”瘦弱的人卻還在道歉。
徐大栓有些無可奈何,只得岔開話題道:“嬸子好些沒有?”
瘦弱的人感激道:“已經好多了,醫生說是心臟的問題,今後只要靜養就好。”
徐大栓道:“那就好,你妹妹現在由誰照顧?”
瘦弱的人說道:“沒關係,她很懂事的,正在醫院看護阿孃。”
徐大栓點頭道:“這就好,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瘦弱的人扭捏一下,說道:“阿德。”
“哈哈哈,阿德可是我們造船廠最漂亮的閨女。”旁邊的一個幫廚大媽,八卦之火熊熊燃燒。
“嬸子!”阿德嬌羞道。
“你……,是女的?”徐大栓詫異道。
沒法子不詫異,對面的這個姑娘,臉上蒙著一層厚厚的汙垢。
別說是長什麼樣子,就連男女都看不出來。
身材更是平直如同刀切,就像個沒長開的小子。
更離譜的就是頭髮,都板結成一塊了,比羊毛氈還要密實。
“是!”阿德當然知道自己的狀況,連忙把頭低下了。
現在的她,只覺得一陣酸楚。
面前的這名軍官,相貌雖然普通,但比別人要親和許多。
尤其配上那身軍服,更是平添出一種英武。
不知道為什麼,只要看到他,心裡就會用安全感。
徐大栓笑道:“行吧!到了晚上,我會去軍醫營看嬸子的。”
“好!”阿德下意識的說道,但很快又覺得不對,連忙說道:“不,還是……。”
“一定要去的。”徐大栓鄭重道。
逃荒路上的見聞,讓他堅定了幫助弱小的信念。
否則,徐大栓就不會冒著違反軍紀的風險,闖到女營去救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