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聖上、賀喜聖上,前方傳來緊急軍報,李克用大敗,麾下5萬大軍只剩2萬,精銳鐵林軍幾乎損失殆盡,如今正向河陽敗退。”
李曄接到訊息已經是五天以後。
這還是加急傳遞的結果,要是在以前,沒有半個月、一個月的,長安就別想得到一點訊息。
“聖上,此乃天佑之福!”內閣眾人是滿臉的喜色,紛紛站起來恭賀道。
“此皆是眾卿輔佐的功勞,本月所有官員的薪資翻倍。”李曄當然不會大煞風景,當即來了個順水推舟。
在這一堂和氣中,張濬又當起攪屎棍子。
“聖上,李克用吃了這麼一個大敗仗,對河中、陝號的影響必然下降。臣請奪取河中鹽池,以緩解財政壓力。”
雖然和李思恭簽署了鹽貿協定,但那些党項人卻不一定靠得住。
如果他們單方面譭棄約定,朝廷今年的財政計劃就得泡湯。
只有直接控制河中鹽池,才能預防這樣的危機。
“不妥,如果對河中用兵,李克用必然傾巢而出,畢竟河中鹽利也涉及到河東的生死存亡。而且李克用離長安很近,一旦與朝廷交惡,咱們就會變成鷸蚌,周邊諸藩反而會變成漁翁。”劉崇望當即提出反對意見。
張濬冷笑道:“李克用新敗,內部人心惶惶,又怎麼敢傾巢而出。就算他真的與朝廷交惡,周邊的那些藩鎮難道會眼睜睜的看著?”
劉崇望道:“張總參謀長太樂觀了,李克用雖敗,但手中的力量依然不可小覷,還請總參謀部謹慎。”
張濬大笑道:“盧龍節度使李匡威、成德軍節度使王鎔、雲中節度使赫連鐸、魏博節度使羅弘信、河陽節度使李罕之,要麼和李克用有仇,要麼害怕被吞併。現在看李克用兵敗,他們早已經蠢蠢欲動。如果那廝還敢和朝廷對抗,恐怕連河東都守不住。基於此,臣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佔領河中,讓河東恢復的時間變得更長。”
杜讓能笑道:“張總參謀長恐怕忘了,聖上已經做了決定,今後三年不開疆拓土,現在又要進攻河中,又要於李克用對敵,那還搞不搞建設了?而且,內衛軍改編國民警衛隊之後,主要的職責是維護地方。單憑國防軍的兩個旅,你們能應付這樣一場戰爭?”
張濬道:“杜相勿憂,拿下河中以後,我軍將在當地建設的稜堡,只要李克用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必定讓他碰個頭破血流。”
“不行。”李曄開口說道:“李克用麾下多是沙陀人,原本就擅長遊擊作戰。一旦與他們為敵,同、華、鄜、坊等地,甚至連長安都可能被襲擾。而我們的機動兵力卻只有兩營人馬,又怎麼是他們的對手?再說了,沙陀人性格殘暴,喜歡燒殺擄掠,一旦進入關中,後果不需多言。”
張濬道:“聖上,關中四周多有關隘,只要將其修復,並增派軍隊鎮守,那些沙陀遊騎就只能在關外遊蕩。”
“呵呵。”李曄嗤笑道:“張總參謀長,朕好像下了停止修建關隘、城牆的旨意,難道現在要自食其言?而且那些關隘多在懸崖峭壁之間,朝廷就是傾家蕩產,也不可能將它們一一修復。好吧,就算將它們一一修復,並且派了軍隊防守,但這就能頂住李克用的進攻了?”
張濬思索了片刻,面紅耳赤道:“臣孟浪,還請恕罪。”
李曄道:“今後還是要就事論事,不可為辯而辯。在座都是朝中的大臣,只要一點決策失誤,造成的結果將不堪設想,還請謹慎、再謹慎。”
“是!”內閣成員紛紛答道。
看氣氛變得有些沉悶,徐彥若笑道:“聖上,這次的機會可謂是千載難逢,如果把它放過去,臣也覺得有些不甘心。不如照會河中王重盈,也與他簽訂一份鹽貿協定。畢竟李克用新敗,必然需要更多的鐵甲、兵刃。如今兵工廠的甲冑、刀劍正好賣不出去,何不將它銷往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