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滾而來的沙陀人並沒有騎在馬上,而是將坐騎緊緊的牽在手裡。
看來不到戰鬥打響的一刻,他們是不會浪費馬力。
看到這一幕,朱全忠的眉頭擠成一個深深的“川”字。出神之際,他悶悶的說道:“獨眼龍還真不好對付。”
和李克用打交道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朱全忠也深知對手的厲害。
現在對方擺出搏命的態勢,也由不得疏忽。
“大王何必漲他人志氣,滅自己的威風,某願意領一軍出擊,滅了獨眼龍那廝。”
朱全忠看了說話的那人一眼,笑道:“如果別人說這句話,某絕對會把他拖下去仗責,可是你張歸霸又另當別論。先下去候著,等到獨眼龍的騎兵攻不動的時候,你就從左翼破敵。”
“得令!”張歸霸得意的看了一眼周圍的人,才接過朱全忠遞來的令牌。
朱全忠一臉嚴肅的說道:“某把所有騎兵都交給你,一定要把沙陀人全部幹掉。如果能宰了李克用,某讓你做河東節度使。”
張歸霸抱拳說道:“某一定不辜負大王期許,誓將李克用的人頭砍下來,給大王做一個夜壺。”
朱全忠道:“那就有勞歸霸了。”
“是!”張歸霸又一抱拳,昂首闊步的走了。
朱全忠又說道:“其餘諸軍依次前進,敢亂動陣腳者,殺!”
“得令。”那些主將也紛紛抱拳說道。
以步克騎的關鍵是陣型嚴密,稍有鬆動就是被屠殺的下場。
朱全忠知道自己的部下都是沙場宿將,當然不會犯那種低階錯誤,自然也不會再囉嗦什麼。
“楊師厚。”
“末將在!”一個彪形大漢向前走了兩步,雙手猛一抱拳,朗聲喝道。
朱全忠讚許的看了他一眼,正色說道:“此戰事關宣武生死,能否抵住胡狗的衝鋒,就看你楊師厚的。”
楊師厚大聲道:“無非是死戰一場,敵不敗,吾不休!”
朱全忠道:“師厚勇猛,定當能抵禦沙陀騎兵的衝擊。此戰之後,某當啟奏聖上,封你為一鎮節度使。”
楊師厚道:“楊某有今天的地位,全憑大王抬舉。今日之戰,某必當盡全力。”
“去吧!”朱全忠笑道:“慶功宴已經準備好,就等師厚的好訊息了。”
“得令!”楊師厚接過遞來的令箭,大聲道:“前軍隨某禦敵。”
“嘟!”十來支銅角隨即發出沉悶的聲音。
接著一隊隊身穿黑盔黑甲計程車兵,緩慢的從軍陣中走出,他們以千人為單位,排出一個又一個密集的方陣。
“向前10步!”掌旗官大聲的吼道。
“噗通,噗通。”
身穿厚重甲冑計程車兵,緩慢的邁著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