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娃樓,平康坊內最為豪華的伎館。
每到日暮時分,整座樓宇都會被燈燭照得雪亮,遠遠望去就像是透明的一般。
外景已經極為驚人,內部更是裝修得無比富麗堂皇。
經常有人嚇得不敢進來,直言這裡是人間仙境。
不過,今的楚娃樓卻大不一樣,並沒有往常的喧囂熱鬧,只有一張古琴,一支玉笛在奏響。
“好!”
一曲終了,範灝緩緩睜開眼睛。
他輕輕的手指輕輕敲了一下桌子,身邊的伴當隨即喊道:“範公有賞,金百兩。”
“嘶!”
屋裡的人統統吸了口涼氣。
如今黃金一兩等於百貫,也就是楚娃館的兩個娘子,一曲就掙了萬貫家財,這在長安城裡也算是個財主了。
“奴婢告退。”
等這些閒雜熱散去,糧商們才活躍起來
“範公,昏君那160萬石糧食,某等已經吃進110萬石。只是那些鹽商太不要臉,竟然也出手搶糧。”
“是啊!這些傢伙根本不估義,生生把糧食炒到每斤120文,戶部那些不要臉的居然不管,竟然把價錢抬到130文。”
“範公,鹽商撈過界已經有違道義,如今又抬升糧價,讓某等不能全功。如果不給點厲害,今後豈不是要被壓一頭。”
“咳!”
範灝輕輕咳了一聲,屋中立刻陷入安靜。
“某等處心積慮不就是讓糧價暴漲,以謀求更大的利益。鹽商此時進入,只會進一步的推升糧價。介時,糧米恐怕會漲到2百文1斤。長安城一旦缺糧,昏君必然如坐針氈,遲早會求到我們頭上。諸位,只要我等掌控定價權,把朝廷的國庫掏空都不成問題。”
聽到這一番話,糧商的臉上紛紛露出喜色,有人道:
“如此來,鹽商入場反而不是壞事,不過這群王八太狠,遲早還要把糧食推上去!”
“範公就是太大度,此次某等準備了一千萬貫,何須那些鹽商出來攪局。”
“可不是,昨某用130文的價格吃進20萬斤糧食。裡外裡就虧了7000多貫啊!”
範灝鄙夷的看著那些糧商一眼,道:“不過是幾萬貫而已,誰覺得虧了,可以到某這裡來拿!”
糧商們紛紛笑著道:“我等只是覺得鹽商不講道義,並沒有責備範公的意思。再這一次將糧價炒到這麼高,大家都賺得金銀滿倉,還得多謝範公仗義。”
範灝輕輕一笑,沒有再話,只是輕輕端起桌上的茶湯。
其餘糧商立刻站起來,道:“如此就不打擾範公,某等先告退了。”
就在他們準備離開的時候,門外忽然衝進一個人,嘴裡還大喊道:“戶部今成立了供銷公司,並把糧食銷售權轉到了他們手上,那些黑心肝立刻把米價提高到150文一斤。城裡沒飯吃的百姓跑去鬧事,結果被巡警統統帶走。現在城裡的佛寺、道觀也動起來,正根據戶口本發放麵餅。”
“150文!”糧商們的臉上越發的驚喜了,他們又回頭看向範灝。
“皇帝手裡的糧食不多了,否則不會把價格提到這麼高。諸位,都派人盯著哪個供銷公司,不管它放多少米出來,咱們都全部吃進。”範灝懶洋洋的道。
“是!”糧商們喜滋滋的回答道。
=====================================================================
糧食200文一斤。
供銷公司限量供應糧食,每日只投放200萬斤。
糧商全體罷市,抗議供銷公司的限供措施。
短短几,糧食市場變得更加熾熱,在突破150文的關口後,糧價直逼200文一斤。
長安城的百姓早已經買不起糧食,但他們並沒有鬧事。
城外的鄭白渠工程已經開始,雖然工錢不算太高,但“吃飽飯”這三個字就有大的誘惑力,幾乎所有的壯勞力在第一時間就報了名。
年紀稍大一些的也沒有閒著,他們中的不少人穿上了橘色號坎,負責打掃城中的垃圾,工價是每兩個麵餅。
女子們都忙著織麻布,因為朝廷正以一匹兩斤糧食的價格收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