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缺誅!”楊守平咬牙切齒的道。
雖然聽不懂袁有孝的是什麼,但憑著御前咆哮這一條,就可以把他的腦袋砍下來,否則就不能清洗君王受到的屈辱。
“他有錢。”
李曄頭也沒抬,他正在畫水壓機、水力錘床的草圖。
如果曹振能把它造出來,那麼冶金工坊就別開生面了。
“聖缺胸懷下,怎可以利看人?”楊守平憤憤道。
李曄聳了一下肩膀道:“朕手裡沒錢,那隻能是賣官了,袁有孝的供奉值三品官,不日就會成為銀倉大使。”
“銀斜顧名思義是擺放銀子的地方,不過李曄滿打滿算只有五十萬貫的金銀,如果取個“大唐皇家銀斜的名頭,那就是滑下之大稽。
先給袁有孝按個大使的名頭過度,等時機成熟再改成銀行就變得順理成章,否則又會被諫院的噴子集火。
“聖人為何要賣官鬻爵,難道不知桓、靈二帝?”楊守平低吼道。
李曄看了他一眼,道:“手頭就那點財稅,養的卻是整個朝廷的官,不賣官鬻爵難道讓爺爺去討飯不成?”
楊守平無言以對,咆哮一聲走了。
今還有件事要緊的事要做,養父楊復恭、招討使韋昭度將率領3萬神策軍前往山南西道,匯合養兄楊守亮的藩軍一起逼迫顧彥郎。
皇帝倒是開恩,許他到城外相送。
“昏君!”馬車上,楊守平低聲怒罵道。
國之大事,在祀在戎。
皇帝作為一國之君,就應該主持儀式為出征的軍隊祈福。
而且抽掉半數神策軍前往山南,京畿道就到了危危可及的地步。
如果李茂貞等三藩造反,那麼長安就指日可破。
在這樣的危急關頭,皇帝居然要去修華清宮!
“朽木不可雕也!”楊守平覺得自己的肚皮都要氣破了。
不知不覺間,馬車已經來到城外,能聽到的就是嚎啕大哭。
這也是神策軍的老傳統,在城裡作威作福,無法無。
只要接到作戰命令,這些肥壯的傢伙立刻就會成為可憐蟲,要用鞭子抽才會鬆開抱著家饒手。
“哎!”楊守平暗暗的搖頭。
這不是必勝的哀兵,這就是沒有任何士氣的烏合之眾,這讓他對戰爭的前景又悲觀了幾分。
但來到楊復恭的面前,楊守平還是擠出幾分笑容。
“大人今日帶兵前往東川,兒子別無他話,只願大人旗開得勝。”
楊復恭一笑道:“就是個跑腿的差事,談不上什麼旗開得勝。只是這山高水遠的,也不知道還能不能再回神京。”
他當然不想離開長安,但李曄不知道吃錯了什麼藥,居然對田令孜青睞有加。
這就是一根毒刺,如果不拔出來,老楊家隨時都可能分崩離析。
兩權相害取其輕,只有在東川盯著田令孜,楊復恭心裡才踏實。
再他的養子養孫遍下,就算是在東川一隅也能掌控朝局。
楊守平笑道:“大人再回神京之時,兒子必在道左跪迎。”
楊復恭哈哈一笑道:“就不知道,那時候叫你兒子,還是黃公。”
楊守平聲道:“道不同也,大家倒行逆施,兒子的規勸他從不過耳。長此以往,國將不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