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夏……自然不肯。
論及鬥法的經驗和法寶的數量,從夏自認比不過曾明輝。可是,二人在這處並不寬敞的地方鬥起法來,曾明輝會害怕二人的鬥法傷害到靈音仙子,從夏卻不會。
如此對從夏才是有利的。
因此從夏始終不肯離開此地,而是就著這處地方,就開始施展起她所學會的各種法術和手段,以及雙刀之能,和曾明輝鬥起法來。
且如她自己所說,她鬥起法來,全然不顧是否會傷害到籠子裡的靈音仙子。
而曾明輝這方面卻多番受掣肘。
直到二人打了個五天五夜,曾明輝忽然發現,眼前這個他的大徒弟的妹妹,他從來不放在眼裡的女修,竟然在這種情形下,可以越戰越勇,她的雙刀,比之最開始更加兇狠鋒利,她的眼神,比之開始時更加銳利堅毅。
二人一時間竟鬥了個旗鼓相當。
直到從夏有一次不小心傷到了籠子裡的靈音仙子。
靈音仙子是真的有些瘋癲了。沒有完全瘋,可大部分時候,都是不清醒的。可不清醒的瘋子,她也是知道痛知道疼的。
從夏的袖箭劃傷靈音仙子姣好的臉頰時,靈音仙子一下子就尖叫了起來。
這個時候,曾明輝和從夏已經打了足足十天時間了。十天時間,也足夠半瘋狀態下的靈音仙子越來越瘋癲了。
曾明輝看著妻子捂著臉,痛苦的蹲在籠子裡尖叫時,到底是一時間心神失守,立刻被從夏鑽了空子,雙刀合成一把長刀,沖著他的背心刺來!
曾明輝根本來不及躲閃。
他的長劍往後一揮,將長刀揮成雙刀,那被擊飛的那把刀,立時被從夏握在手裡,再次飛向他的背心,同時,從夏被人則是身形靈巧、以人眼根本看不到的速度到了曾明輝的前面,與他對戰!
雙刀一前一後,攻向曾明輝,曾明輝又被妻子牽扯住了心神,一時間,後心被一刀刺傷,受了不輕的傷。
自此之後,曾明輝敗績已現,從夏對其緊追不放,二人又打了三天三夜後,她將曾明輝踩在了腳下。
曾明輝的丹田已然被毀,四肢受傷,長劍被斬斷。
他根本不敢相信,可這就是血淋淋的事實。
曾明輝趴在地上,仍舊努力側著頭,看向靈音仙子的方向,試圖安撫還在瘋癲的不知今夕何夕的妻子。
靈音仙子愣愣的,捂著臉上的傷,蹲在地上,不知所措的看著曾明輝。
曾明輝笑著道:“你乖,還記得我給你塞的那顆甜甜的糖,讓你先不讓你吃的那顆嗎?現在,拿出來,把糖吃掉。”
靈音仙子傻傻的,可是聽簡單的話還是聽得懂的,果然去尋找到了那顆糖,想要吃掉。
從夏卻是長鞭一甩,就將那顆糖給從籠子裡捲了出來。
她笑著道:“掌門倒是愛妻心切,竟然還給靈音仙子準備了這等好東西。可惜,你當初怎麼不給你們的女兒,也準備這樣的糖?若是如此,想來,曾婉婉死的時候,也能輕鬆一些。”
曾明輝已然全無反抗之力,可他還是竭力的側著頭,雙目圓睜,怒視從夏,聲音裡都發顫:“你在說什麼?你再說一遍?我們的女兒,當真是你所殺?為什麼?憑什麼?早知如此,早知如此,我就當信夫人,而不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放過你!”
籠子裡的靈音仙子,似是也有幾分清醒,懵懂的看向從夏。
從夏一襲紅衣,颯颯如俠女。
在微風中輕笑道:“我在說什麼?我只是個好心人,要讓你們教女無方的夫妻二人,死個清楚明白!當初,曾婉婉不知為何,看出我是純陰之體,便以此做威脅,要我從此改換師門,拜她的母親為師,在沒有火靈根的情形下,學習丹道。
還要我以當時的築基期修為,喚她一個煉氣期的人師姐,從此以後,做她的跟班師妹,受她威脅,供她驅使,還要哄著她,待她好,承受她的各種壞脾氣……”
看著曾明輝不可置信的模樣,從夏笑容依舊掛在臉上:“我是來求長生,來修仙的,並不是來為奴為婢的。你二人教女無方,教出這樣一個驕縱任性的曾婉婉,任由她欺辱門派弟子,就該早早想到,這世上人,不是誰都有個好脾氣。而我,脾氣從來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