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勳庭:“那除了這個,文星還有沒其他想跟我說的話,比如……你有沒有什麼擔心的事情。”
陳文星歪著頭想了想,好像明白了爸爸的意思:“我有聽松柏堂哥說過,說後來的媽媽都是很可怕的,但是我問了二奶奶,二奶奶說不是這樣的,而且我也見過以後的媽媽了,她很溫柔,我覺得不會……”
頓了頓,小朋友嚴肅的伸手指向旁邊的陳文傑,“絕對絕對不會像哥哥這樣欺負我的!”
陳文傑一愣,聳聳肩,也不反駁。
陳勳庭點點頭,“那文星如果有問題一定找我說,沒有的話,今天早點去休息,明天還要去考試呢。”
“嗯!”
陳文星握著拳頭,沖哥哥做了個鬼臉後,這才去了自己屋子裡睡覺。
門被關上,書房裡只剩下了父子兩個。
而門被關上的那一刻,陳文傑就已經低下了頭,看著地面上亂糟糟的玩具,“我明天起了再收拾,我也回去睡覺了。”
他想趕緊走。
陳勳庭攔在了他身前,隨後手裡攥著個黑漆漆的玩意兒遞了過去。
陳文傑看了一眼,眼睛立刻瞪大了,“你怎麼拿著我的彈弓?”
“補習班老師讓送過來的。”
“……煩死人了,一個補習班,又不是學校,什麼都要管。”陳文傑繼續低頭,嘴裡抱怨。
“你帶這個去補習班,想打誰?”
陳勳庭看著他,明明十分平靜的語氣,也是最平常的神色,可此時,卻莫名帶著一股強烈的威壓。
這種感覺不是老師能帶來的,而是陳勳庭才有,別人學都學不來的那種氣勢。
他常年帶著一個千人大廠,練就出來的威懾力,一旦用出來,足以讓一個青春期的叛逆小少年覺得可怕。
不過好在只有短短一瞬。
陳文傑猛地吸了口氣,緩了緩,“我、我沒有想打誰。”
陳勳庭打量著眼前這個兒子。
半天過去。
“好,信你。”
陳文傑一愣,抬起頭,可注視過去,又被陳勳庭淩厲的眼神嚇的看向旁邊,“你……你聽我說一句就信了?為什麼不問真的假的?”
“信你就是信你,不用問。”陳勳庭毫不猶豫。
他進入社會,見過的人沒有上萬也有八千,形形色色,那一個都比眼前這個少年有城府。
如果他連一個孩子撒謊都看不出來,也不必當什麼領導了。
陳文傑頭低的更深了。
他想不明白陳勳庭為什麼這麼直接的信任,也不想去想為什麼。
好一會兒,陳文傑才說:“反正不管你信不信吧,我本來就是為了打人的,我就是想拿這玩意兒……”
他越說,聲音越低。
陳勳庭已經瞭然的將彈弓收了回來,“你想練習。”
“你又猜到了?!”陳文傑再次抬起頭,很詫異。
但陳勳庭這會兒已經不看他了。
陳勳庭從桌子上隨手摸了個彈珠,拿起彈弓,朝著牆上的靶子比劃了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