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秀卿又給他塞了過去:“裡面攏共是六百六十六塊錢,你給是你給,我跟你爺爺給是我們做長輩應該出的紅包。”
陳鐵軍:“你父母不在身邊,自然我們來出這份錢,趕緊收了,別磨磨蹭蹭的跟個娘們一樣。”
張秀卿扭頭,瞪了過去,“婦女能頂半邊天,你怎麼老是話裡話外瞧不起婦女同志?”
“……我哪兒瞧不起婦女同志了,我這說的是性格問題好不好。”
“那當年我也是部隊裡出來,你有時候比我還磨蹭呢。”
陳鐵軍皺起眉:“這不是在說勳庭嗎,你逮著我發什麼火。”
“我就不愛聽你說這個。”
“……”
張秀卿批評完陳鐵軍,這才繼續說:“到時候商量事情,肯定也要提彩禮,彩禮你準備拿多少出來?”
“我先表個態。”陳鐵軍沉聲看著自家這個終於成家的大孫子,“拿的多,我跟你奶奶不會反對,但拿得少,我跟你奶奶會貼補你,畢竟人家女同志孃家不是本地的,讓人家心安,於情於理不能虧待了她。”
“你爺爺這話說的沒錯,別還沒結婚,就叫人家女同志委屈了,不然往後的日子也難過,還是一開始就拿出來點咱們家的誠意,將來不至於因為這種小事生氣,以後你們日子也能平平穩穩好好過。”
“嗯,我們也並非是那惡意揣測,只是一心盼著你倆將來好好過。”
“我明白您二位的意思。”陳勳庭點點頭:“我想著也是不能少了,所以這兩天也將自己之前兩張存摺都找出來了。”
“有多少?”
“上次借出去了兩千,還餘下了五千多。”
“借給你二叔了吧。”陳鐵軍語氣涼涼的開口,隨後怒哼了一聲,“陳松柏這孩子太不像話了,你二叔也是沒有腦子,居然打打手板子就過去了。”
“誰說過去了?”陳勳庭挑眉,“我說了,這事兒過段日子我來解決。”
只是這段時間那位貨車司機師傅還沒出院,等出了院,他自有打算。
“你想解決也沒用,你二叔是執意要護著陳松柏了。”
陳勳庭眼神掠過絲涼意:“二叔再這樣護著,將來要因為這孩子要吃大虧。”
“誰說不是呢。”陳老太太也跟著唉聲嘆氣:“你爺爺說請家規,我尋思家規是重了點,但打打手板就過去,實在太兒戲了。”
陳勳庭:“行了暫時不說這個,奶奶,結婚得辦酒席吧。”
“嗯,拋開酒席,你還得置辦東西,你那家裡幹淨的跟狗舔過一樣,總得再置辦點傢俱,把這些去掉,你看能拿多少出來。”
陳鐵軍在旁邊補充,“可別忘了,人家丫頭跟了你,將來家裡你那兩個孩子她也得多少搭把手,操不少心,家裡家外的,恐怕不少的事兒。”
“我心裡有數。”陳勳庭立刻道:“早前我已經想過了,除開必要的一些開銷,我想拿出來三千塊錢。”
聞言,陳老太太頓了一下,看了眼陳鐵軍。
陳鐵軍在旁邊也是有些意外,不過並沒有說什麼反對的意見。
三千塊錢,就算是拿到京市去,也是筆不小的數字。
尋常人家可能一輩子都攢不來這個數。
陳老太太繃著臉,想了一會兒:“原我不能提意見的,但是我還是想提醒你一句,將來結了婚,這錢送到人家晚月手裡,是不能再想著往回拿的,你要是有什麼事兒要應急,也得預留點準備。”
“我明白您的意思奶奶。”
陳勳庭笑道:“我已經算過了,我的工資到時候會上交,要是家裡或者我有什麼事兒要應急,會跟她支取工資上的這部分錢。”
張秀卿滿意的點頭:“你能想明白這個就好,怕的就是有些男人刁鑽算計,想著把彩禮拿出去了,將來自己遇到事兒再找機會跟家人女方要,有些給了孃家的,也會想盡辦法的去借回來,借了也不說再還,人家孃家不借呢,又顯得沒人情。”
“這種情況我也聽說過。”
陳勳庭雖然忙,但煉鋼廠上千號員工,耳邊也能聽到不少家長裡短的瑣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