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1 章 海善發難2
24t1、海善發難2
胤礽還在思量十二的意思, 海善已然窮圖匕見:“我大清素來反對民間私下淫祠淫祀,然而現在有人卻只顧各為身謀,帶頭搞起了生祠, 藉助神靈之說施恩於天下, 不知意欲何為?”
說著,海善看向了胤礽, 不等康熙發話,立即說道:“僅京城一地,十戶有六戶私下祭拜太子,不知太子作何感想?”
胤礽震驚不已,生祠,那是他能有的嗎?
不, 讓他吃驚地是為什麼百姓好端端給自己立生祠,他似乎沒做什麼呀?
“海善貝勒, 說話是要講證據的。”立刻有人出面說道。
康熙在座上沉默不語, 將胤礽等的反應一一收入眼底,海善敢把此事拿到禦門聽政來說肯定是真的,或者說,大機率掌握了一定的證據。不過話裡有多少準頭就不好說了,十戶有六戶, 哼, 誰調查的?
“看來老八還是不甘心啊!”老康又看向了胤禩, 發現老八居然也是震驚地看向海善,顯然, 他也沒有預料到海善的做法。
胤礽也第一時間看向了胤禩,發現他眼中的驚詫不是假的,大家都是兄弟, 再會裝一些真情實感也是能夠看出來的。便含笑站在原地,等待海善接下來的表演。
一動不如一靜。
那人的質疑正好合了海善的心意,他忙說:“眼下就有一個證據,此人是理科大學的學生,名叫黃光宗,我就是無意間透過他得知民間有人偷偷祭祀太子生祠,並且擴散頗為迅速。此人已經被我捉拿,就在午門外,如若不信,可立即傳喚。”
禦門聽政是有時間限制的,皇上傳喚最好能夠在兩刻內到達,不然接下來又議其他國家政務可能就這麼放過去了,皇上對太子偏心讓他有點把握不準。
為此,他特意將黃光宗一家給帶到了午門外。
“海善貝勒所言甚至,我們也多有聽聞,淫祠淫祀本就不可輕忽,又涉及太子,還請皇上明察,還太子一個清白。”這時候,那些宗室子紛紛下場,給海善助威,逼得康熙無法忽視此事。
海善說了那麼多,皇上卻不發一言,臉上神色也沒有絲毫怒意,讓他們不得不防皇上想要忽略此事。只是他們也給自己留了一條退路,海善連太子意欲施恩天下的話都說出來了,皇上尚且沒有明確表示,他們便立刻改換口風,聽上去彷彿是站在太子一邊似的。
什麼查明真相還太子一個清白,他們既然被海善拉上船還能不私下調查一番嗎?
至少海善所言不虛,民間給太子立生祠的現象確實十分普遍,就是白蓮教都沒這份影響力。讓他們驚嘆的同時也感到恐懼,一直以來大清皇位的穩固其實還是靠宗室和八旗的力量,漢人的力量只是附庸,可是太子卻硬生生的將民間的力量給要了過來。
要知道,漢人力量只是附庸那是因為漢人力量不成系統,不像他們八旗勁旅擰成一股繩。如若被太子把民間這種信仰的力量整合起來,甚至可以徹底脫離八旗對皇權的束縛。
那時,旗權將徹底沒有出路。
“傳!”康熙說了一聲,他倒要看看海善要做什麼,而且他也好奇究竟為什麼給保成立生祠。要知道,保成自從廢太子之後就沒離開過自己的眼皮,見天就知道寫那些不知所謂的小說。
要是保成真的有野心,他反而會稍稍高興那麼一點。
海善聞言,得意地看向胤礽,發現對方絲毫沒有焦急恐懼的神色,一派淡然,讓他的爽感大幅度降低。似乎,打擊太子也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般爽快。
不急,那是因為太子還在死撐著一層硬殼,只要他發現自己說的都是真的,臉上的淡然定然會龜裂,那時候才好看呢。
很快,黃光宗父子幾人被帶到,胤礽已經認不出黃蓋祖,畢竟只是街上見過一面,當時又一心牽掛著毓夏,記不起來也正常。
但是小老頭兒黃蓋祖卻將胤礽記得牢牢的,一眼就認出了胤礽,也清楚自家闖了禍,泣涕漣漣:“小老兒我對不住太子爺您的大恩大德呀!”
“草民一時糊塗,家裡因太子您在小說上公佈的肥皂房子避免了家破人亡,無從報答,便入了歧路,偷偷祭祀您,只想著其他的小民也做不了,為您添一炷香火也是好的。”
康熙等人這才明白過來為何民間有人給太子立生祠,其中,年遐齡尤其尷尬。
因為伴隨著那本小說中的肥皂方子風靡京城的還有他兒子年羹堯的風流韻事,至今,尚且有人見到他的大金孫年熙還會嘆一聲:“難怪!”
未盡之意他聽得懂,年熙乃年羹堯之子,相貌隨父,人家是感嘆難怪二兒子被隆科多覬覦,就沖那副相貌也讓人浮想聯翩。
黃蓋祖哭得太厲害,有些喘不過氣來,接下來的話由黃光宗來說:“哪裡想到有那愚昧的,見我家蒸蒸日上,以為是祭拜太子您的牌位只故,傳來傳去,就變成了給您上香靈驗,一傳十十傳百,您就成了致富真君。”
黃光宗膽子遠比父親要大,否則當初也不敢賭光了家財,所以雖然被海善抓到了禦前,臨行前還好一番威脅,真到了禦前,在腿肚子轉筋的情況下還敢說俏皮話。在來的路上,他就想好了,太子對自家有大恩,恩將仇報的事不能做,他也是讀過四書五經的人,皇權之下忌諱這種事,幹脆說起了荒誕不經的話來。
“現在外頭都把您那個致富真君的牌位和觀音菩薩供到一起去了。大家都說,不知道太子爺喜歡男還是女,幹脆配觀音,可男可女!”
噗嗤一聲,康熙忍不住笑出了聲,再一看,保成臉色鐵青。
“我喜歡女人!”胤礽強調,他寫得是耽美文,不代表他喜歡男人,那是市場決定的。
可是他越強調,就越讓人覺得此地無銀三百兩,然而這個時候也沒有人在乎他的話,沒事的人在聽樂子,相關的人臉色陰沉。
海善惡狠狠瞪著黃光宗:“小子,朝堂重地不是你說笑的地方,還不如實招來?”
王掞見他威脅黃光宗,立刻站了出來:“海善貝勒,您在皇上跟前恐嚇證人是何道理?”
太子可不是孤零零一個人,還是有殘存的太子黨的,由不得海善在他們眼皮子底下威嚇證人把證明坐實。接著,王掞又對康熙建言:“百姓愚昧,為了一個方子感恩戴德立祠祭祀也屬正常,實和太子不相幹,請皇上明鑒,莫因百姓愚昧而責怪太子不教化之罪。”
他口頭上說著罪,實際上卻擺明瞭,教化百姓是皇上的事,百姓愚昧和太子有什麼關系?那是皇上自己沒教化好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