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也沒多少日子可活,不如在死之前把這個弊端給解決掉。
否則恐怕沒有一個份量夠的人敢去得罪所有宗室,打翻他們的鐵飯碗。
弘皙當然不知道自己阿瑪又要作大死了,心裡還在想著如何化解仇恨,再聽到胤礽轉到關心他的生活上時,心下一動。
“此一去,你的婚事必然耽誤了,好婚不怕晚,男人多晚結婚都不怕。”胤礽安慰道,如果不是沒有辦法他也不會在弘皙16歲時把他支出去。只能如此安慰,索性男孩不比女孩,年齡大一些影響也不算大。
“兒子知道。”弘皙看了一眼胤礽,對此,他早有準備。
越是被皇阿瑪喜愛,結婚越費勁,他阿瑪不也是拖成了大齡青年才t結婚?自己看樣子是要步阿瑪後塵了,皇瑪法挑來挑去,指婚指了一大圈,至今沒有給自己指一個嫡福晉,可見,自己得等到下一次選秀。
不過對此他倒是不著急,男兒在世,當以建功立業為先。突然,他的心中一動,化解仇恨,最好的法子莫過於融於一體。
只要徹底融合,分不開彼此,還如何仇恨?
弘皙有了想法,臨別時,卻如何也不敢將自己的盤算說出口,只能一句曉得了來安胤礽的心。
不遠處的一個角落中,卻停著一輛看上去普普通通的馬車,富順守在車邊撂開簾子方便車裡的人往外看,一直到胤礽等送行的人離開,他才放下簾子。
“老爺,這裡風太大,咱們回吧!”
一直給海善撂簾子不但累人,主要是凍手,初冬的京城涼寒著呢。
“再等等。”
海善覺得自己需要一個安靜無人的地方讓自己冷靜下來,這裡恰恰合適:“再有5天,5天。”
他輕聲呢喃著,再有5天,民間給太子立生祠的事將會被捅到朝堂之上,而六天後,就是太子的冊封大典。
“如果這回皇上取消了冊封大典。”海善的嘴角不禁勾起了一抹輕笑,“你沒有任何錯,可是,誰讓你是太子呢?”
富順隱隱聽清內容,卻只當風大,啥也沒聽清。
海善以為自己會在朝堂上首先爆出一記大雷,卻不想,太子似乎也在配合他的節奏,竟然在弘皙走後第二天就引爆了一記驚天大雷。
“宗學耗費巨資卻形同荒廢,多年並未給大清培養一個有用之才……”
康熙聽了,只覺不好,馬上就是太子冊封大典,他可不希望出任何意外,要是再來一場百官齊齊推舉八阿哥的事來太子可怎麼辦?
便打斷了胤礽的話:“你是說改良宗學,很好,這事押後再說。”
卻不想,胤礽非但沒有收斂,反而把事態擴大化:“兒臣的意思是釜底抽薪,非但宗室子不學無術,有蔭庇的官宦子弟也是一般,想來便是蔭庇之過。祖輩父輩的蔭庇讓他們荒廢大好年華,白白糟蹋了父祖的苦心,所以,兒臣建議在授官襲爵之前考核,考核不過者另其回家返修,三次不過者取消資格。”
他的話一落,引起了軒然大波。
能夠站在朝堂上的人可以說都是既得利益者,他們的子孫後代都有所蔭庇,太子這是一下子把他們的底給捅掉了啊!
“萬萬不可,封妻蔭子古亦有之,豈可隨便廢除?”立刻有人跳了出來。
“是啊,宗室襲爵也是理所當然的事,總不能當庶民吧!”大宗令雅爾江阿而言出來說道,“如果我宗室子既無爵位也無官職,豈不被人笑話我愛新覺羅子孫沒出息?”
胤礽冷笑:“你的意思是,哪怕是個草包,只要給一個官襲一個爵位就有出息了?”
雅爾江阿被問得一窒,頓了頓說:“先敬衣裳後敬人,要是沒有一官半職,豈不被外人笑話?今日笑話宗室子弟,焉知他日不笑話皇子龍孫?況且我大清宗室本就不裂土不臨民,要是再無一官半職,在外有何?”
能當上大宗令,雅爾江阿也不是等閑之輩,幾乎將胤礽堵到牆角。
不是他不給皇上和太子面子,而是胤礽的提議觸犯了宗室最核心的利益,今日如果他不有所反應,這個大宗令的位置也坐不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