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康熙無奈，保成的喜好果然不一樣，喜歡甜和辣搭配起來，那個蜜酒可比他們平時喝的蜜酒要甜許多，多喝幾口都容易齁嗓子眼。若非養身效果太明顯，其實不太愛甜的康熙是拒絕繼續飲用的，太甜了。
但是那點子甜味在養身的加持下就不值一提了。
“就是喜歡也得注意身體，不可多吃。”康熙也知道和保成等於白說，幹脆囑咐梁九功，“一會兒你看著，不許他多吃，得搭配著清淡菜色才行。”
梁九功笑眯眯應了下來，作為貼身太監，康熙的身體狀態好轉瞞不住他，自然也對這養身蜜酒有所猜測。他的榮辱和康熙完全掛鈎，當然盼著皇上最好長命百歲，如此自己也不用擔心被新帝不容，見太子將如此珍貴的養身蜜酒一壺一壺的給皇上，只覺得所有皇子中最孝順的就是太子了。
其他皇子可捨不得給皇上那麼多，甚至都不會拿出來，自己兒偷偷用了就是。就像禦膳房就不會弄出來新鮮難得的最上等瓜果蔬菜，就是怕皇上吃慣了，臨了拿不出來被治罪。其他皇子想必也是同樣的想法，以蜜酒的效用而言，定然稀少且珍貴，到時候拿不t出來豈不是獻寶不成反而領過？
所以，也只有太子敢，並且樂意把難得的稀罕東西給皇上。
“噢，我都36歲了。”胤礽有點不太高興，因為陪著皇阿瑪吃飯，以至於他吃辣的機會少了許多，特別是辣味的鍋子是前所未有的，正想好好場個鮮。
康熙見狀搖頭直笑，可能是一段時間不接觸朝政，少了老狐貍的侵染，保成露出本性。
“你再大，在阿瑪眼裡還是個孩子呢。”
又看了一眼悶悶不樂的保成，康熙心裡暖暖地一片，真希望日後他們父子能夠永遠這般相處。
酒足飯飽，胤礽沒有急著離開，而是和康熙東拉西扯，最後才說起了正事來。試探地問皇阿瑪知不知道李四兒之事，對上他了然的眼神，果然什麼都瞞不住皇阿瑪。他隱忍不出聲想必也是為了朝廷的臉面，畢竟朝廷上討論大臣小妾打到另一個大臣家聲稱對方勾引自己丈夫的事過於荒唐，如果在朝堂上討論會留下朝廷不幹正事的感覺。
然而，此事卻也不能完全迴避。
“其實書是我寫的，不是九弟寫的。”胤礽主動承認道，“還請皇阿瑪不要因此責罰九弟。”
對朝臣，皇阿瑪可能不會用這種私人理由責罰，但對自己兒子，教訓兒子還用得著理由嗎？或者說，隨便都能找個理由，不用心讀書了，做事不認真啦！
理由比對朝臣的理由隨意多了，畢竟老子打兒子，打了也就打了，那些朝臣還能說些什麼？棍棒底下出孝子嘛！
“嗯哼？”康熙不可置否，他當然清楚書是太子寫的，甚至也知道那些黃段子原型就是老九提供的，對此，他還真不好罰老九。他也是要面子的人，不但要生前的面子，也要死後的面子。所以因為九阿哥售賣小黃文挨罰絕對不能被記錄下來，不然挨罰的是老九，最丟臉的還是自己。
後人翻看史書，可能都不用翻看史書都知道，他，康熙，教出的九皇子書寫售賣小黃文，並且導致一宗小妾上門警告的砸門事件。鑒於李四兒的勇猛，他相信，絕對會名傳千古的。
因此，他不能明著懲罰老九，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當此事和朝廷無關，至少也是和皇子無關。不過老九還是太荒唐了，保成是個好孩子，可不能被他帶壞了，還是得隔離開二人為好。不由地，康熙和所有人想到一塊去了，讓老九去翁特牛部送喪。
胤礽不知道康熙的盤算，羞恥地又將牛痘推廣之事說了出來，最後懇請道：“九弟也是聽聞此事後願意出一把力，功大於過，皇阿瑪就繞過他一回吧！”
聽到牛痘，康熙猛然站了起來，眼神銳利。
“當真？”
沒有人比他更清楚天花對皇家的巨大影響，如果牛痘果然能在沒什麼風險的情況下預防天花，那麼他完全可以宣稱大清打敗了天花。
“兒臣所言句句屬實，如有半句虛假……”
他的話被康熙打斷：“不必繼續說了，我知道了，你且下去，後面我自有主張。”
康熙當然不願意太子為此發毒誓，事情都有個萬一，萬一就人是那個萬一呢？
“行了，你放心，我不會罰老九的。”康熙說道，心裡則想著去送喪可算不得懲罰，除了路上辛苦些，往來時日長了些，其實算是一件正經差事。
胤礽沒有走，而是又問：“兒臣還想知道隆科多該如何處置？”
不管怎麼說隆科多的福晉姓赫舍裡，和自己母後同族，他不忍心見她繼續被隆科多折磨。
康熙嘴角抽了抽，倒是沒往太子要解救一個赫舍裡上去想，而是在收到隆科多所有情報後只要回想起來就忍不住抽搐。隆科多的做法，還真是震驚他的三觀，妻子也是人生父母養，嫁給他可不代表是他的隨意折辱的奴僕。就是他，大清國主對自己的女人向來溫存有佳，不那麼喜歡的頂多也就是冷落了一些，但折辱打罵是從來沒有的。
也就是良妃因為胤禩被自己當眾罵了辛者庫賤婦，就這，病歪歪到現在都沒好。
“他啊！”良久，康熙說道，“先放放，現在處置會讓人聯想到李四兒話的真實性。”
本來他收到訊息是想立即處置隆科多的，不料李四兒橫空出世，反而讓他不好立刻下手，得等到輿論下去再說。對此，胤礽表示理解，他不是沒有接觸過政治的小白，相反，監國多次，還幹得不錯。自然清楚皇阿瑪的用意，無非是先讓輿情冷淡下來，否則隆科多李四兒事小，關鍵是會影響到朝廷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