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更喜歡看舞劍,刀槍劍戟舞起來都比鞭子好看,不過宮裡不讓帶利刃,還是鞭子攜帶更方便一些。”
胤禟聞言盯著胤礽的臉細細打量了半晌,見對方沒有絲毫玩笑裝傻的意思,彷彿頭一回認識太子似的,目露震驚之色,良久才嗤笑起來。
“外面都傳二哥好色,男女不拘,生冷不忌,原來是個苗而不秀的銀杆蠟槍頭。”他用那種口吻說鞭子,居然能和的劍舞聯絡到一起,要是他十來歲自己還不覺得有什麼奇怪,但他二哥已經三十六歲了。就算沒吃過豬肉沒見過豬跑,也該聽說過,該知道的也該知道了。也是皇阿瑪把二哥管得太嚴了,防微杜漸太過,瞧瞧,把人都養傻了。
胤禟本來不想笑的,但實在憋不住,哎喲,也太好玩了。先讓他笑個夠,難得見到太子一副傻狍子樣,過兩年都要當爺爺的人居然還不知道他說的鞭子幹啥用的。就這,皇阿瑪還擔心二哥走歪路,把人廚子、店小二、戲子和索額圖兩個疑似帶壞太子的兒子都給咔嚓了,要他說大可不必。
笑了幾聲,眼見對方要生氣,趕緊說道,“這鞭子在床笫之間另有妙用,我雖然不好那口,卻也聽過。”
胤礽懵逼狀態,嘴巴微微張開,床笫之間用鞭子?
他看了一眼站在遠處的太監,不由漲紅了臉,壓低聲音。
“莫非隆科多不能人道?不過聽說也不是用鞭子呀。”和自己弟弟說到這個話題,臉上發燙把額角的汗都給蒸幹了,“我聽說一些曠日已久的娘娘用玉如意……”
男人嘛!
平日裡難免對一切不適合大庭廣眾下言說的事比較好奇一些,特別是他皇阿瑪後宮龐大,前前後後有五六十個後妃,難免有一些失了聖寵幾乎守活寡的。胤礽一直居住在宮中,從太監嘴裡很是聽說了一些韻事,甚至還同太子妃瓜爾佳氏提及過,自然碰了個不軟不硬的釘子。
瓜爾佳氏不愧是皇阿瑪千挑萬選出來的太子妃,人前人後一點話柄都不落,讓興沖沖地他討了個沒趣。倒是李佳氏陪他說了幾句,不過她不管理宮務,輩分又小,也是道聽途說,和他一頓瞎掰扯,提及過玉如意。導致相當長一段時間他都不能正視滿宮裡的玉如意,直到見弘晉拿它來當癢癢撓用來撓背才算回轉過來。
不過打那之後,他對屋裡陳設玉如意就比較反感了。
胤禟無語,知道太子這方面見識淺薄,便也不順著他的話說。直入主題:“先不說玉如意,咱們說隆科多喜歡鞭子一事。你別看他在外頭人五人六的,其實最喜歡別人鞭打他屁股,聽說他回家進了那四兒的屋先屏退丫頭,然後噗通跪下,說一句好奶奶,你就賞我一鞭子吧!接著李四兒翹起一隻腳,他就膝行過去,用嘴給她把鞋襪脫了,□□指頭舔滿意了才讓他褪去衣衫給他分別在兩個屁股蛋兒上打上兩鞭形成十字交叉紋才心滿意足。”
胤褆的話讓胤礽大開眼見,兄弟之中只有他從頭到尾生活在皇阿瑪眼皮子底下,這類見識最少。別說聽,就是多摸了幾下太監的臉,轉天皇阿瑪就把人給調走了。旋即擰起了眉頭,覺得不太可能,老九愛誇大其詞,他的話得打折聽。直到現在他還說宜妃懷他時神仙在夢裡給他一個紅餅呢。
如果喜歡被鞭打屁股,何必那麼費勁,說一句大不敬的話或是殿前失儀,他絕對會派鞭子使得最好的侍衛去鞭打他。能進宮當侍衛的,絕大多數都有兩把刷子,指哪打哪,說不破皮絕對不流血,不比後宅一個嬌弱女人使得好。
遂翻了個白眼:“你就編吧!我就不信有人喜歡挨鞭子的,而且那等私密的話你又從何聽來的?莫非你趴在人家床底下偷聽不成?”
這個老九真不靠譜!
胤礽端茶送客,表示自己不想聽他瞎掰了。
“哎呀,哪裡是我瞎說,是誇岱和我說的,那可是他堂兄弟,還能說假話造謠嗎?他們家裡的人都知道,背後罵隆科多是賤皮子,他額娘更是說要是早知道老三是個愛吃鞭子的,小時候就打個夠,何苦讓他丟這個人現這個眼。可憐他的原配被李四兒折磨慘了,以前索相在時還好,近些年聽聞被李四兒折磨得不成樣。嶽興阿快要恨死他老子了,對了,就是他和誇岱打配合聽到這些的。”
胤礽不由愣住,端茶碗的手僵住:“竟然是真的?”
如果是真的這個世界未免也太玄幻了一些,更玄幻的是,自己竟然被這麼一個人踩著頭給爬了上去。胤礽只覺得羞恥,氣道:“如此無法無天,沒有禮法,那些禦史眼瞎耳聾了嗎?”
男女敦倫乃陰陽協和,但也不能……胤礽的臉通紅,不知是被氣得還是羞的,啪地一聲重重放心茶碗。他要去告皇阿瑪,隆科多必須懲處,皇親國戚豈能做這種事違揹人倫常理的事。
如此想著,他霍然站起,抬腳就要往外頭走,胤禟正砸吧著嘴,突見太子往外走,心下一慌,忙一把拽住。
“二哥莫非要去告訴皇阿瑪,使不得,使不得呀!”
一想到皇阿瑪要是知道這話是自己說的那個許諾的貝子爵位可能又要飛了不說,說不定自己還要挨頓打。
“你要說了弟弟會被打死的。”他忙附在胤礽耳邊說,“皇阿瑪有多在乎佟家你又不是不知道,咱們捅開了肯定沒有好果子吃。不然為什麼大家夥都知道就是沒人敢說?就連那個傲到不可一世的年羹堯也之敢寫了個曲裡拐彎的詩暗暗諷刺而已。”
胤礽的腳步頓下,他知道老九說的對。皇阿瑪絕對不允許佟家背上那樣一個惡名,讓人懷疑佟家□□,繼而影響到孝康章皇後的名譽,皇阿瑪對生母的維護力度絕非一般人能夠想象。
“可恨、可惡!”胤礽恨道,他現在的實力還不足以和皇阿瑪的怒氣相抗衡,一種無力感湧上心頭。
胤禟倒是沒有太大感覺,對他而言無非就是一個談資而已,為了效果足夠震驚還巴不得隆科多更荒唐一些。只是嶽興阿和誇岱兩人畢竟能力有限,聽到的也就那麼多。
“二哥想不想聽那首詩,還別說,年羹堯寫得還不錯,不愧是二十一歲就中進士的年翰林。”時下三十出頭中進士已經能算是年輕有為,年羹堯二十一歲就中二榜進士被人稱一句青年才俊也不為怪。就是恃才傲物,自己給他送禮拉攏,禮他收了,卻說看不上自己,讓人懊惱。
不過胤禟也就氣了一陣,畢竟誰都知道那人的脾氣,再說,他又不是氣簍子,不然一天t天光是自己福晉就能把他氣死了。
氣消得快也算是胤禟的一大優點。
“是什麼?”胤礽回過神問,想著若是寫得不錯就直接用在自己的小說裡,隨即,靈光一閃,對了,他完全可以寫小說出氣。不過他見識有限,想象力也不到位,少不得還得靠老九多提供點隆科多私下裡的荒唐事才行。
哎,他是真的想不出來呀!
光靠自己想的去寫,定然是美化了他,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