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咬著手指的孩子鑽進靜室, 爬到一名俊雅如仙的青年身上, 好奇地問, “什麼是魚雜種？”
“……”青年睜開眼，清澈的眸中平靜無波。
“你已經可以聽聞地了？”青年抱著他, 淡然問。
“最近能聽很遠了, 可他們都不願意和我話, ”孩疑『惑』地問，“卻喜歡躲得遠遠地我, 為什麼呢？”
“你不會再聽到。”青年淡淡道。
如他的保證，孩子再見沒見到一個過他壞話的人——他們通通進了輪迴，人仙道主的嫡脈，又豈是這些輩可以編排？
但畏懼是殺不掉的, 孩在太清山門裡, 再沒遇到過願意靠近他的同輩。
那年，祖父帶他下海，在海邊遇到一位女子。
“你願意娶我麼？”清秀絕倫的青衣女子悲韶站在岸邊，彷彿經歷了一個紀元的等待, 等出了滄海，留滯了時光。
面前的孩吃著手指，白嫩嫩的臉上鑲嵌著比黑珍珠還漂亮的大眼睛, 正好奇地看著她。
“緣分既斷, 便莫提從前。”謫仙般的青年修士牽著孫兒的手，淡然地將他遞給對面的青衣女子，“我有事出去, 姜兒便給你照顧。”
“你太清乃下道門之首，居然還要把自己的孫兒給交給我，你是不知道我的名聲麼？”青衣女子掩面輕笑，“薄情郎啊，你可真該啖之。”
“願意娶你，不因容顏，道見萬物，明心見『性』，不過人生一偶，你若懂了，便不會如現在這樣。”修士淡然道，“康娘，看開些吧。”
“我可沒你那般沒良心！”青衣女子抱起孫兒，嬌聲道，“姜兒可不要學你爺爺那忘情道，真那麼厲害，他現在也不會裝成女人去找別的男人了。”
單姜聽不懂，他歪歪頭，伸手去抓青衣女子的額頭的青『色晶石。
“哎呀姜，這是我們族的燈，只有我們的男人和食物才能碰的。”
……
“忘情道是什麼？”與祖母十分相似的少年一身青衣，好奇地問那位正對鏡梳妝的美人。
“太上忘情，不縈於物，看開一切，皆盡放下，與道同心，成就無上大道。這就是你們太清派的道，”安康抿上唇紙，輕輕一笑，“他看得開，所以當年我還是魚身原型時，照樣可以與我，甚至生下你父親。”
少年想像了一下那畫面，寒『毛』一起，甚是難受，不同問道：“他、他是怎麼做到的？”
先不魚醜不醜，祖父是怎麼能對一條魚這樣那樣的？
“他愛能跨越種族，美醜於他並無意義，”安康將唇紙放下，“他與我在一起時，倒是全心全意，只是相比大道，我終究不夠重要，你將來可不要學他。”
“後來我學會化形時，還曾問他，想要我變成美的樣子，還是醜的樣子？結果他愛我之心，不是皮囊可擋，我喜歡什麼樣，他便一起喜歡，於是我糾結了無數時子，才長成這個模樣。”安康幽幽嘆息一聲，“後來他拋棄我離開，我便再找不到不嫌棄我外表的男人了。”
罷，一名矮胖的男人推門而入，一臉溫柔地看著安康：“康娘，吉時快到了，你打扮好了麼？”
“好了，但你記住，掀蓋頭時，我也許就不那麼美了，到時你還會娶我麼？”
“這是自然，無論你長什麼樣子！”
“你可記住了，若是我負我，我便啖之。”
“哈哈，當然，當然！”對方顯然沒把這警告當一回事。
……
半盞茶後，女子『舔』著唇角，悠然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