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魚正想問需要幫忙麼,就見邵渝彷彿被激怒了,不再糾結什麼結印,而是反手拿下剛剛在大壩上沒來得及從背上拿下來的工兵鏟,踩著水就衝了上去。
他的動作是毫無章法的,鏟、鎬、砸、敲、刺,都是對著魚骨之間的縫隙,偏偏工兵鏟質量又優良,對方面積巨大,難以碰到他,翻水覆浪間簡直就是一出那吒鬧海,雙方大戰三百回合,邵渝一身是傷,大魚也傷痕累累,它似乎有些畏懼,不再糾纏,乾脆無比地向深水區游去。
邵渝當然不幹,水流一卷,就已經到它面前,長長的鏟子已經對準了它柔弱的鼻孔狠狠刺去。
魚怪幾乎發出了一聲慘劍
黑魚在一邊拿鰭摸摸鼻孔,覺得有點痛。
下一秒,邵渝已經藉著水流,將痛到亂甩的魚衝上淺灘。
一邊的副隊反應飛快,將揹包往魚腮裡狠狠一推,拔開引線。
“快退!”副隊一把拉住他,然後被對方猛然一帶,已經躲到一快山岩之後。
數秒之後,一聲巨響,水花飛濺,彷彿下了一場更大的雨,一條傷痕累累、只有半張臉的魚在他們面前猛然落下,濺了他們滿身泥水,微弱地掙扎著。
副隊從腰上拿起拔出一把匕首,準備上前了結它。
“你們,”那魚勉強拿獨眼看他,竟然已經能微弱地發出意念,“為什麼不讓我們回家?”
“回什麼家?”邵渝看了一眼黑魚,先擋住了副隊。
“大江,”鱘魚勉強掙扎著,“我從大海回來,到很遠很遠的水源上游繁衍,然後回家,可是被你們擋住了,回不了家——”
它被擋在這裡很久了,三十年還是多久,記不得了,人類在水面建起高牆,一堵比一堵高,一座比一座長。
它回不了大海。
“你們,要不,招個直升機,把它送回海里吧?”邵渝輕聲問。
“這是中華鱘,瀕危保護動物,”副隊苦笑道,“他們世世代代從江河海口迴游三千多公里,魚長大後又回到大海,可現在大江上有多少大壩,如果他們再來衝擊,又會有多少麻煩?”
“要不,你回去告訴你的同類,我們每年拿船送你們回上游,可不可以不要再撞壩了?”邵渝悄悄看了一眼黑魚,努力在魚類面前刷好感度。
魚怪甩了下尾巴:“魚上了船,去的不是餐桌麼?”
邵渝老臉一紅:“不,現在放生的也很多。”
“隨你吧,反正我輸了……”魚的意念低了下去,陷入了昏迷。
副隊沉默了一下,似乎也想到什麼,撥出一個電話。
很快,一個直升機飛過來,上邊的藥貼居然寫著“榕城畜牧獸醫站”?邵渝一時三觀崩塌,國家已經這麼富了麼,獸醫都買的起直升機了?真的不是行賄受賄麼?
飛機停在一邊的公路上,下來一位穿白大褂的醫生,他身材單薄,面容俊美神色冷淡,看誰都彷彿在看屍體。
“阿鷹?”邵渝驚見熟人,一時欣喜。
“這是阿鷹他親哥,叫郝獸醫,專門負責妖獸類的治療護理和關押處理,”副隊低聲道,“你把這魚帶過去吧,順便讓他給你看看傷,嗯,看著點,別讓它惹火了郝醫生。”
兩人將魚抬上了飛機。
飛機起飛。
郝醫生並沒什麼話的慾望,那冰冷的面色讓邵渝想找個話題都不好多。
這時,黑魚圍繞著大翻肚皮的大鱘魚繞了一圈,看著對方哪怕三米長都非常細長的身體,這才回到邵渝身邊。
邵渝乖巧地坐好,想得到黑魚的表揚。
黑魚沉默了一下,突然道:“你想養別的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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